坐成一排上下打量我。
長舒一口氣後,我擠出一抹笑容,彎腰朝大傢伙鞠了一躬:“抱歉,今晚上我有點不舒服,剛剛要是說什麼難聽話,誰也別跟我計較。”
盧波波咳嗽兩聲道:“朗哥,咱是兄弟,有啥不滿意的地方,你直接說出來”
“啥事沒有,全回去休息吧。”我抽吸兩下鼻子打斷:“我身體真不舒服,哥幾個給我點喘息時間吧,謝謝你們。”
“朗哥,我”盧波波張嘴還要說話,李俊峰攔了他一下,大家隨即離開房間。
等人全走後,我又拿起手機,想要問問江靜雅情況怎麼樣了,不想卻看到她在幾分鐘前給我發過來的一條長長的資訊。
大概意思是告訴我,孩子已經用上藥了,地藏和洪蓮也找到了我爸,並且還耐心勸導我一大堆。
看著螢幕上的字跡,我的眼眶再次溼潤,明明深處黑暗之中的她,卻在想方設法的為我照亮光明,而我卻特麼啥事都辦不到,除了言語安慰,連最起碼的全心全意都給不了她,猛然間,一個過去從未有過的念頭緩緩浮現在我心底。
點燃一支菸,我怔怔盯著天花板發呆,就那麼呆滯的一直捱到了天亮。
等到晨曦的陽光透過窗外斜射在我的臉上,我才猛然察覺自己竟然保持一個姿勢坐了這麼久,而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塞滿了還在冒著嫋嫋白煙的菸蒂。
“嗡嗡嗡”
這時候,仍在茶几上的手機猛然震動,看到是葉小九的號碼,我知道是車勇這個狗雜碎開始催賬了。
按下接聽鍵,我聲音沙啞的出聲:“喂?”
電話那頭果然傳來車勇的公鴨子嗓門:“交易地址變了,羅湖區湖貝公園”
“想要錢,帶上葉小九來我們公司,我在大廳裡等你。”我不耐煩的開腔:“聽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可憐!”
車勇一愣,隨即威脅道:“王朗,你睡糊塗了吧?葉小九可特麼在我手裡。”
“你隨意,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大的話,你大可以撕票。”我冷聲獰笑:“你可能搞錯方向了,葉小九是我哥們,不是我爹,他出事,你看葉家捶不捶你就完了。”
“媽的!”車勇憤憤的咒罵。
“我就等到你八點,不來就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我冷冰冰道:“記住昂,只等到你八點!”
不待他再多說什麼,我重重的按下掛機鍵。
思索半晌後,我抓起空蕩蕩的煙盒晃了晃,起身朝門外走去。
哪知道剛一拽開門,一個人影踉蹌的朝我砸了過來,我條件反射的伸手攬住對方。
結果卻看到是錢龍,這傢伙困得五迷三道,因為差點跌倒,趕緊揉搓兩下眼睛朝我傻笑:“一個沒留神兒,睡著了,嘿嘿”
“唰唰!”
走廊外,一陣雜亂的動靜響起,楊晨、孟勝樂、李俊峰和盧波波紛紛爬起來,哥幾個全都雙目赤紅,身上散發著刺鼻的酒氣,明顯在門外呆了一夜。
“你們啥情況啊?”我愕然的瞪圓眼睛。
“晨子說你心裡有事,唯恐你出去亂跑,所以我們幾個就呆在門外等你睡醒。”孟勝樂打著哈欠,小聲道:“昨晚上是我們不懂事啦,一個個沒皮沒臉的喝大酒,誰也沒顧上考慮你的感受,這一點,我替大家向你道歉。”
常言道:惡語傷人六月寒,良言一句三冬暖。
語言的強大之處就在於,既可以殺人於無形,又可以救人於水火。
孟勝樂一句聲情並茂的賠禮道歉,瞬間將我昨夜剛剛生出的想法瓦解的乾乾淨淨,也正是因為這一剎那思維的轉變,才會衍生出後面不可收拾的局面,這是後話,晚點一一贅述。
瞅著哥幾個疲憊滄桑的臉頰,我沒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