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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列車的飛速賓士,一陣睏意襲來,我平趴在桌上開始打滾。
也不知道具體迷糊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陣煩躁的嘈雜聲給鬧醒,不由打著哈欠觀望,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旁邊的那個“小主播”竟和前面的兩口子吵了起來。
而且還是那種隨時會動手的大吵。
我邊上那個紅毛綠尾巴的妖男,漲紅著臉站起身子指著那兩口子謾罵:“你們是有病呀,從上車以後就不停鬧,車廂裡難道只有你們一家人嗎?別人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幹別的嗎?”
孩子的父親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挽著袖管怒氣衝衝的咆哮:“小孩兒不懂事,你這麼大的人也不懂事啊?你吼什麼吼,嚇著我孩子你負責嗎?”
小妖男當仁不讓的歪著脖頸謾罵:“不想人吼,就管好自己家孩子。”
旁邊還有不少其他位置的旅客紛紛起身勸架。
我揉搓兩下眼屎,慢條斯理的觀望,根本沒打算介入。
“算了,算了,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就是,小孩子正是鬧騰的年紀,別罵罵咧咧的。”
勸架的有兩個上歲數的大媽,還有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們的口徑一直對“妖男”,人都是一種先入為主的生物,本身我就對這個妖男印象不太好,聽到眾人的勸解,也條件反射的認為肯定是這小子又矯情賤氣了。
勸架的過程中,孩子的父親突然抬起胳膊“嘭”的一拳搗在那個妖男的兩人,妖男楞了幾秒鐘,馬上就跟被踩著尾巴的野貓似的“嗷”一嗓子撲了上去,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剎那間,全車廂裡的人全都抬起腦袋觀望,不少人湊過來看熱鬧。
“誒,別打架啊。”
“快,鬆開手”
幾個勸架的人慌亂拉拽,抱孩子的母親也慌忙拉拽自己的男人。
混亂中,我看到有個中年人,手速奇快的將小妖男放在小案桌上的手機和平板給順走了,另外一箇中年男人則來回轉動幾下腦袋,直接抓起那個女人的小包,抻給後面圍觀的人。
我愕然的長大嘴巴,小聲呢喃:“臥槽,這是組隊來的?”
即便如此,我也沒打算多管閒事,這幫人動作嫻熟、配合默契,肯定全是這趟車上的慣犯。
甭管哪行哪業,沒有關係肯定行不通,就好比站前的黃牛黨、幫忙代辦各種手續的“二道販”,存在必有道理,這幫人敢在車上大搖大擺的幹扒手,要說跟車上沒關係,打死我也不信。
隨著手機普及,網上支付變成一種生活,我一度認為小偷這種行當應該已經絕跡了,沒想到這次竟然能在車上看到活的,我突然有種票買的很划算的想法。
隨著乘警和幾個列車員的加入,兩幫人的戰火才總算消停。
不多會兒,兩家人全都發現自己丟東西了,嚷嚷著找列車員,我搖搖腦袋,再次趴下身子,開始打盹。
在這個暗潮湧動的“和平年代”生存,最保守的方式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趴下不多會兒,我再次睡著了。
從青市到山城,需要十幾個小時,這十來個小時,是我最近一段時間活的最愜意的時光,睡醒了就到餐車吃飯,吃飽喝足買份報紙,繼續回去打盹,不需要去考慮什麼未來,也不用琢磨任何以後,如果有選擇,我真希望這趟車永遠別到站。
可該來的還會來,終究車還是會停下,就跟人生一樣,不管樂不樂意,到點都必須去做該做的事情。
第二天的傍晚,列車停駐山城,我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往出站口走,同時琢磨應該先回公寓跟那幫犢子們打個照面,還是先去夜總會溜達溜達,看看是否解封。
走到出站口,我突然聽到有人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