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燒烤廣場,我突然想到瞎子明亂漲價,但對我們來說何嘗不是一次商機,忙不迭管錢龍要了下手機,又撒腿跑回廣場,從第一家攤子開始挨個存上面的貼的聯絡電話。
錢龍跟了過來,笑呵呵的說:“傻逼,我跟你一塊存吧,倆人存的快點。”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笑罵:“別給我添亂,待會記混了,你老老實實滾到門口等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錢龍撇撇嘴,哼著小曲走回街口,跟楊晨他們鬧騰起來。
我邊走邊存手機號,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一輛沒掛車牌的黃色“吉利熊貓”車突然從街尾開進來,橫衝指向照著我所在方向呼嘯而至。
我忙不迭蹦到馬路牙子上,恨恨的罵了一句:“草泥馬,夜生活還沒開始,就特麼喝大了啊!”
本以為是倆喝醉酒的傻缺,哪知道,那臺車擦著馬路牙子“轟”的一下碾著臺階開上來,車頭朝著我就撞了上來,我趕忙往後倒退,那臺“熊貓”車撞在我身後的店鋪捲簾門上憋滅了火。
緊跟著打車上躥出來兩條黑影,一個戴著鴨舌帽手裡拎把片砍,另外一個腦袋上裹著紗布,一隻眼也被紗布遮住,拎著一根鐵管,竟然是昨晚上被我踹到臉的那個小超。
小超咬著牙齒,舉起手裡的鐵管就往我腦袋上砸:“小逼崽子,可算讓我特麼抓到你了!”
我抬腿踹了他一腳,抓起旁邊的垃圾桶就往他身上掄。
他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擋了一下,我趁機扭頭就跑,邊跑邊朝著街口喊叫:“晨子,錢龍!”
跑出去沒兩步,我後背就感覺微微一涼,隨即一陣劇痛襲來,顯然被人劃了一刀,我疼的悶哼一聲,再次加快腳步狂奔,誰知道跑的太快,一腳踩在個塑膠袋上,直接臉衝下摔了個“狗吃屎”。
小超和那個青年呼哧帶喘的攆到我身邊,抬腿就照著我身上“咣咣”猛踹幾腳,接著小超蹲下身子,一把薅住我頭髮,精神病似的獰笑:“去尼瑪得!跑呀,你再給我跑!還記得我不?老子左眼瞎了,你踢瞎的!”
我忍著身上的疼痛,看向他說:“哥們,咱的事兒不都解決了嘛,我賠了你八萬,瞎子明賠了你二十萬,你還不滿足啊?”
小超薅住我頭髮,照著地面“咚咚”狠磕幾下咆哮:“錢呢?錢在哪!”
我被磕的暈頭轉向,迷迷瞪瞪的說:“錢都給侯瘸子了。”
小超瘋狂的薅住我的衣裳,將我抓起來,咬牙切齒的咒罵:“媽的,全拿老子當傻逼是吧,侯瘸子壓根不接我電話,巡捕滿世界找我,都是被你害的。”
趁著他喊叫的時候,我猛地抬起膝蓋,一下磕在他褲襠上,他疼的鬆開我,我毫不猶豫的拔腿猛跑,幾乎把吃奶勁都要使出來了,邊跑邊喊:“晨子!”
站在街邊的楊晨他們終於聽到我的聲音,慌忙一窩蜂躥了過來。
見到我們來人了,那個帶鴨舌帽的傢伙扶起小超,匆匆忙忙鑽進熊貓車裡,動作嫻熟的掉頭、倒車,完事衝著他們來時的街尾逃離,小超把腦袋伸出車窗外,指著我喊:“王朗,你給我記住了,這事兒沒完”
看他們跑走了,我腳跟兒一軟直接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哧。
楊晨他們這時候也跑到我跟前,七嘴八舌的問到底怎麼回事,王影驚呼一聲,指著我後背喊:“流血了。”
“皮外傷,沒事。”我驚魂未定的抹了抹腦門上的汗珠子說:“是小超,快報報警狗日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