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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視段磊疾步離去,我愣在原地久久沒有緩過來神兒。
一模一樣的嚴肅表情,一模一樣的一絲不苟,我曾在這個男人的臉上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我們初入羊城,我打算開第一家酒店時候,他通宵達旦的計劃、考察。
第二次則是當年遠赴阿城,我準備在那邊也開枝散葉時,他跟我促膝長談的盤算一宿。
這是第三回,也是他最為認真的一回,認真到甚至顧不上跟我們客套寒暄。
要知道段磊是個非常正統的商人,屬於時刻注意形象的那種,這些年公司的白道生意全部由他統領,他也一直都處理的面面俱到,哪怕我們跟輝煌公司關係最緊張的那段時間,他面對李倬禹都能隨時隨地保持微笑。
“真雞兒羨慕你,有那麼大一群人樂意為你排憂解難。”
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葉小九出現在我旁邊,拿胳膊靠了靠我淺笑。
高利松也走到我們旁邊,輕聲道:“獨木不成林,一花難成春,團隊想要平地而起,靠的就是一幫人眾志成城,雖然這個理兒每個帶頭的都懂,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至少我不行,如果張星宇或者段磊在我手底下,恐怕也很做到物盡其用。”
“為啥?”葉小九不解的發問。
“兄弟,你還是年輕,真當你獨當一面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妒忌和懷疑這兩種情緒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你。”高利松苦笑道:“試想一下,一個本來唯你獨尊的圈子,突然多出來倆能跟平分秋色,甚至於在底下人心目中呼聲很好的幫手,你能不慌張?所以朗朗的成功真的特別偶然,偶然到根本無法複製。”
“這”葉小九若有所思的磕巴一下。
“輝煌公司何其雄壯,咱不說巔峰時候,就算是頭狼剛剛崛起的初期,他們如果想要滅掉的話,我感覺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高利松接著道:“可頭狼為啥能屢屢絕處逢生,甚至越長越旺,說白了不就是人多心不齊嘛,不管是敖輝、郭啟煌那號江湖老炮還是李倬禹、洪震天這些社會新貴,哪個不認為自己是人中龍鳳,哪個不在琢磨同時又被人自己人琢磨應該被如何消弱,頭狼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位高權重,說白了就是他們相互猜忌、相互懷疑的結果。”
葉小九沉寂片刻後,認同的點點腦袋:“確實。”
“叮鈴鈴”
就在這時,我兜裡的手機響起,看到是段磊的號碼,趕忙按下接聽鍵:“喂磊哥?”
“楊家的幾個老族長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是想聽聽咱們具體有啥拆遷計劃,我這會兒手頭有事兒忙不過來,你先過去應付著。”段磊語調沉穩道:“過去以後不用說的太細緻,畢竟你不懂這裡頭的具體行當,見招拆招敷衍著就行,我忙完就跟你碰頭,誒量一下村口這條路的寬度,正常拉裝置的八噸貨車,寬度應該在兩米四左右”
跟我還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段磊不知道跟誰又交代起任務,忙的連手機都忘了結束通話。
約莫四五分鐘左右,一個長相憨厚,穿著樸素的年輕人就氣喘吁吁出現在我們面前:“請問哪位是拆遷指揮部的段總,我們老家長和村委會有請。”
我整理一下領口,微笑著回應:“段總已經囑咐過了,他在忙公務,我是他的助理,段總馬上就到。”
片刻後,我、葉小九和高利松跟隨青年來到村委會。
別看村子經濟不怎麼景氣,但是村裡的辦公樓修的屬實排氣,五層小洋樓,鶴立雞群一般矗立一群民房之中,純電動的感應大門給人一種好像進入某個高檔小區一般。
一進門,巨大的影壁上書“為人民服務”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將我們帶到電梯門口,青年利索的按動指示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