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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斜對面的車勇聽到我的話瞬間怔了一怔。
此時的客廳裡,只有我、張星宇和車勇仨人,而槍手所在的房間內鶯鶯燕燕的聲音不絕於耳。
張星宇抽吸兩下鼻子,先是看看我,然後又瞄了車勇幾眼,不尷不尬的伸了個懶腰:“奶奶滴,兒女情長、悽悽泣泣什麼的最不利於小爺行走江湖,得找個地方好好的放空一下自己去。”
說罷,他哈欠連天的奔著陽臺的方向走去。
車勇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神也從剛開始的迷茫變成了複雜。
我眨巴眨巴眼睛,轉身走進另外一個房間。
儘管我表現得好像很風輕雲淡,可實際上心情並不似臉上那般平緩,進屋以後,就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著。
客廳內的車勇好像一直都沒有動彈,我的心情也開始愈發的忐忑。
從十幾歲踏足江湖,我經歷過的離別和選擇或許比很多人一輩子還要多,我比誰都明白那種左右為難時的困惑。
車勇心底絕對深埋著一個足以令我震顫的秘密,之前張星宇向我提醒時,我一直避而不談,不是因為信不過,只是單純的捨不得,人這輩子說白了就是活個過程,從蹣跚學步到最後掛在牆上,始終都處於不斷結識新朋友和遺忘老朋友的迴圈中,可不能否認的是總有一些老朋友長伴身旁,也總有一些新朋友牽腸掛肚。
從時間上講,車勇無疑屬於新朋友,可論交情,我們共同的經歷,絕對不輸那些陳年老友。
“踏踏踏”
終於,客廳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禁不住一震,立即滿眼渴望的望向門口,我期盼下一秒車勇能夠推開房門,甚至已經在腦海中想好了如何諒解他的說辭。
“踏”
腳步聲在房門口停駐,我的心臟也跟著驟然懸起。
“踏踏踏”
四五秒鐘後,腳步聲再次泛響,並朝著遠處慢慢偏離。
我憋在胸腔裡的那口氣頃刻間散去,心臟猶如火燒一般的疼痛不已。
最終,這個玩世不恭的男人還是決定離別,並沒有如我幻想的那般跟我說聲再見。
“吱嘎”
“嘭!”
隨著廳堂防盜門重重合上,我立馬像只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崴坐在床邊。
車勇走了,在坦白和否認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我“呼哧呼哧”劇烈喘息幾口,強制自己調整好情緒。
這時候,房間門被推開,張星宇攥著一包煙和打火機走了進來。
彼此對視一眼,誰也沒有多開腔,他默默點燃一根菸塞到我嘴邊,隨即露出一抹不知道算安慰還是自嘲的苦笑。
“聚散是常態,沒啥。”我使勁過了一口煙,朝他努努嘴。
張星宇揪著鼻樑輕聲:“他挺掙扎的,我剛剛看到他走到房間門口,手在門把手摸了又摸,或許是咱們把他逼的太緊了吧,他縱然不盡不實,可似乎從未害過咱們,也許他也在彷徨如何是好,咱們的急躁直接把他推到了對立面。”
“走了也好,省的大家總互相猜忌。”我停頓一下道:“那個槍手”
“放心吧,我叮囑迪哥照著你吩咐繼續往下進行了。”張星宇歪脖從褲兜裡摸出一支棒棒糖道:“還有個事兒,蓮姐五分鐘前給迪哥發了幾張照片,照片顯示她、老白、小雅和小影包括你兒子在一處別墅裡進餐,幾人除了表情不太高興以外,倒是沒什麼傷痕。”
“敖輝這是按捺不住了,變著法提醒咱,他手裡攥著肉票呢。”我抿嘴輕笑:“讓迪哥回覆一句度假愉快吧。”
“行。”張星宇直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