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你大伯可能全都清楚。”我實話實說的回答:“況且對於他來說,此時更希望親眼目睹你安然無恙,你的一句沒事,勝過我描述許多。”
詹俊不解的又問:“你不怕把我交給他,我立馬反咬你?”
“怕呀,可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頭道:“同樣我相信你更害怕我,我的人是什麼素質你全程看在眼裡,我如果出事,除非你這輩子都躲在你大伯的庇護下,哪怕是上廁所、娶媳婦也一樣,否則最好祈禱我平平安安。”
詹俊舔舐兩下嘴唇上的幹皮,沒有再繼續沉思。
之所以帶著詹俊直接對話詹戰,我也在賭他大伯的高度和格局看到的東西肯定跟我一樣,甚至比我更高。
二十多分鐘後,我們再次出現在昨晚上掀起巨大風浪的酒店門口,掃視一眼大院的停車區,這地方早已經沒了昨晚上門庭若市,只冷冷清清的停著幾臺小車,隱約可以看到車上全都掛著的是白底紅字打頭的特殊牌照。
我深呼吸兩口,摟著詹俊肩膀直接跨入大廳。
前臺沒有漂亮的迎賓姑娘,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身著黑色西裝、鼻樑上架著大墨鏡的魁梧中年,即便看不到對方藏在黑色鏡片裡的眼睛,但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們一定正盯盯注視我倆。
不做任何停留,我和詹俊直接乘電梯來到四樓。
電梯緩緩上升,彷彿只是一個瞬間,又像是過去一個世紀般的漫長,終於“叮”的一聲開門,電梯門外杵著兩個宛如標槍一般的黑色中山裝、模樣冷峻的壯年,兩人如同機場安檢員似的在我和詹俊身上仔細摸索、搜查半天后,才倒退兩步示意我們可以繼續前行。
看到對方並沒有提出把詹俊帶走,我惴惴不安的心臟總算緩和幾分。
緩緩推開昨天發生槍戰的那間包房,一個身材高大,兩肩很寬的中年男人雙手後背站在落地窗前,陽光斜照,彷彿在那人的周邊鍍了一層金,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就好像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遠古荒獸。
以前我一直不信人有氣場這一說,但是此刻親眼目睹,我才發現過去的自己有多狹隘,面前的這個人,即便只是一道背影,已經足以顯出不凡,我堅信這種不凡,是因為長期處於上位者和歲月的沉澱形成的。
“大伯”詹俊乾咳兩聲,朝著那人輕喚。
“跪下!”那人仍舊沒有回頭,中氣十足的低吼一聲:“你父親三十二歲的時候才有的你,他是我小弟,你是咱們家裡最小的孩子,我一直都認為你只是不懂事,而你也總藉著我們對你的呵護有恃無恐。”
“噗通”
詹俊想都沒想直不楞登的跪到在地上。
“如果你不姓詹,這次恐怕已經死了好幾天。”詹戰始終沒有回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講給我聽:“姓詹給了你無上的優越感,也同樣將你拖進不該有的深淵,小俊啊,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詹俊遲疑片刻,直接腦殼撞地朝著地面“咣咣”猛磕幾下,哭撇撇的乾嚎:“大伯我錯了,我不該貪得無厭,更不應該給你製造麻煩,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痛改前非,將來一定好好孝順您和我爸。”
“中飽私囊、胡作非為、欺壓同僚,這些每一條拿出去都夠判你重罪。”詹戰嘆了口氣道:“去自首吧,我和你的上級聊過了,我們都會盡力幫助你,你是個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犯的錯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