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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眼茶案子上的車鑰匙,劉晶的眼皮先是微微跳動兩下,隨即吸口氣,將目光側開,移動到不遠處的一排仿古書架上,笑著搖搖腦袋,既沒說收下也沒拒絕。
張星宇見劉晶沒接茬,語氣很赤裸的問道:“是不是嫌車的檔次不太符合您的身份啊,劉叔叔?”
“不是車的事兒。”劉晶輕撫自己的鼻樑聲音不大的回應。
我咳嗽兩聲笑道:“劉叔,我們年輕也不太懂咱裡頭有什麼道道,您有怪莫怪哈,太遙遠的大話我不敢吹,但我可以保證,接下來的時間裡,您只要給予我們長輩一般的關愛,我們肯定像侍奉自家老人一樣對您,這臺車就是咱們友誼的見證。”
劉晶咧嘴大笑:“哈哈,你這孩子說話暖心。”
隨即話鋒一轉道:“只是,我這個人真不習慣被誰捏著自己的短板,實不相瞞,我有輕度的焦慮症,自從昨天萬科失蹤以後,腦仁就跟快要炸開似的疼,唉”
我和張星宇再次對視一眼,我馬上掏出萬科昨天寫的那些“罪證”平鋪在桌上,微笑著說:“哦哦,明白了,劉叔想必指的是這些東西吧。”
劉晶的眼神瞬間變得熾熱起來,脖頸明明伸的老直溜,卻非要故作鎮定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笑了笑。
“啪!”張星宇抬起肉呼呼的大巴掌直接按在對疊的幾頁紙上,劉晶的眉頭驟然擰皺,不解的望向他。
“傑哥,你先出去吧。”張星宇朝著馮傑擺擺手,等後者出門以後,張星宇直接掏出打火機朝著劉晶問:“劉叔,信任和過目,您選擇哪一個?”
劉晶略微不悅的反問:“怎麼講?”
“您如果選擇信任,我當您的面把這些東西燒掉,我們剛才說的很清楚,這次會面,我們是帶著很大誠意來的。”張星宇嚥了口唾沫接著道:“反之,您過目以後不信任我們,覺得我們藏私或者還有別的備份,我們就算跳進嘉陵江也洗不清楚,與其那樣,還不如咱們現在就分道揚鑣。”
聽完張星宇的話,劉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足足能有五六分鐘左右,他昂頭聲音沙啞的開腔:“我還有一年就退休,這一年裡我希望可以風調雨順。”
“明白!”張星宇比劃了個ok的手勢,抓起幾頁紙直接點燃,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他抓起紙的時候,堪堪好滑落一張,最下角萬科的簽名和手印顯得尤為顯眼,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劉晶長舒一口氣。
很快幾頁紙化為灰燼,劉晶揉搓兩下太陽穴後,朝著我道:“小王啊,我記得今生緣好像是從江北建行分行的貸的款,這次回去以後,可以介紹你們認識,至於能變成朋友還是哥們,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啦。”
“多謝,劉叔!”我馬上會意的鞠了一躬。
劉晶有些傷感的捏了捏鼻樑嘆氣:“唉,人不服老是真不行啊,記得剛認識萬科的時候,他比你們大不了幾歲,那會兒我在江北城管局負責,他在董家溪菜市場賣水果,一晃眼他駕鶴西遊,我風燭殘年。”
張星宇很會聊天的接茬:“劉叔說笑了,就您這體格子感覺比我倆都棒,我保守點估計,您至少可以活到一百歲。”
合作已成定局,我們一老兩少接下來的交流就變得愉悅很多,拋開品行不說,劉晶這個人絕對是我見過最難纏的角色,別看他的行政級別可能還沒有葉樂天他老子高,但是說話辦事的水平絕對要比老葉高出來半截子不止,或許這就是大城市裡孕育出來的人精。
閒扯了大概能有一個多鐘頭,劉晶總算丟出一句我們期盼已久的話:“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萬科已經走了,這次回去,我希望你們能夠到他家去祭奠一下,屆時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引薦你們和江北各行的朋友見個面。”
我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