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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二十左右,蚊子將車開到對講機裡說的“德豐凱旋城”。
小區的規模不小,看起來應該比較高檔,門口還有專門卡點的物業保安,感覺非常的正規。
簡單跟對講機那邊的人彙報一聲後,蚊子將車座椅放倒,長吁一口氣道:“等著吧,最起碼還需要兩到三個小時,你們要是餓了就對付口麵包和礦泉水,等活幹完以後,再去吃大餐。”
我叼著菸捲笑問:“咱們是到這兒取貨嗎?”
他猶豫片刻後,點點腦袋:“對。”
“成,路線我記住了。”我故意甩了一句。
蚊子撇嘴搖頭:“記不記沒有任何用途,每次取貨的地點都不同,有些事情你不用總想著套我,該你知道時候,老大會讓你知道的。”
瞄了他一眼,我咬著菸嘴沒有再往下接茬。
人這玩意兒真的不能只憑一面之緣去定奪,就像之前我看蚊子簡直各種不順眼,可現在卻又發現,他其實除了愛裝個逼,總體來說還算不錯,正如他說的,我們之前素不相識,有點矛盾也在所難免。
尋思幾秒,我遞給他一支菸輕問:“你跟武胖子挺長時間了吧?”
他愣了一下,估計沒想到我會主動給他閒聊,接過菸捲別到耳朵後面,抽吸兩下鼻子道:“嗯,到下月正好八年,我剛跟他時候,他才從部隊復員回來,在橋西市場擺了個小攤子賣土豆,我是搞乾菜批發的,對講機那頭的傢伙是倒騰的海貨的,還有個買新鮮蔬菜的不在了。”
說到“不在了”三個字時候,蚊子的語調明顯變得有點低沉,可能是想掩飾自己的心情,他故意將別在耳後的香菸點燃,鼻孔往外噴著白霧苦笑:“想想人這一輩子就跟電視劇似的,往死裡活也就幾十集,唉”
魏臣也好奇的問了一句:“賣菜的怎麼好端端幹起了貸款?”
“還不是錢鬧得,加上又走了一點狗屎運,早幾年大哥有個除了好幾年的物件,算是我們準大嫂,兩人在一起除了好些年,大哥當兵,她沒有二話等著,大哥賣土豆,她就跟著打下手,可特麼最後要結婚,就因為一套房,倆人最終沒能牽上手。”蚊子咬著嘴皮罵咧:“有時候我是真琢磨不明白,這幫全國房價引導者的丈母孃們,房子真那麼重要嗎?倆人要是沒感情,就算給棟海景別墅,那不就是睡覺的地兒嘛。”
“你剛剛說了,人這輩子像出電視劇,我再給你補充一句,免費的東西沒人稀罕,看都不帶多看一眼,想招人待見還得。”我笑了笑道:“人生更特麼像會員,甭管上哪消費,你兜裡得有錢兒。”
蚊子揉搓兩下眼眶,隨即笑罵:“你這歲數也沒我大吧,怎麼說話像個小老頭,一套有一套。”
“經的多唄。”我將菸蒂彈出車窗外,隨手抓起個麵包,大啃兩口:“這經歷啊,就是的等級,等級越高,能看到的玩意兒越多。”
“哈哈哈,說得對。”蚊子頓時笑出聲來。
麵包吃完,我摩擦嘴角的碎屑出聲:“蚊哥,我挺好奇武胖子為什麼會帶我入夥?”
“我估計是看你像他吧,我們當時起家,就是因為他欠了高利貸不還,完事還掉頭勒索放貸的,那幾年的惠州比現在可瘋狂的多,三折騰兩折騰真被他給闖出來點名堂。”蚊子想了想後回答:“再有就是,我們也確實需要新鮮血液的進入,老是這幾張臉容易出事,你底子乾淨,又沒在本地混過,不容易引人注意。”
“哦。”我輕點兩下腦袋。
經過我們一聊天,大家的關係也瞬間拉近很多,不再似之前那麼僵硬。
用蚊子的話說:肩膀齊為兄弟,能碰上還能陰差陽錯的湊到一塊,就是老天爺賜給的福氣。
午夜兩點多鐘,對講機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