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
見到老凳子已經進門,我轉動兩下眼珠子,乾脆走到鬧哄哄的醫辦室附近。
彼時的走廊裡堵滿了人,說是水洩不通也不為過,而那位便衣仍舊不厭其煩的在跟錢龍做著溝通。
“先生,咱都是頂天立地的老爺們,有問題完全可以溝通解決,你想沒想過屋裡的幾個護士和醫生也是無辜的呢,或許那些話並不是他們說的,你這麼衝動,難道將來不會後悔嗎?”
該說不說,這便衣絕對是個稱職的巡捕,至少面對這類突發險情沒有絲毫退縮,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人民衛士。
錢龍一點不講理的乾嚎:“少跟老子扯這些,我老婆要跟我離婚,你說咋辦”
旁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作為設局的人,自然明白,他就是在最大可能的拖延時間。
二分鐘左右,我看到老凳子攬著一個身板消瘦的青年從王影房間裡急匆匆走出,並且迅速消失在消防通道口,我這才長舒一口氣,裝的跟好心似的,躲在人堆最後面,笑呵呵的吆喝:“屋裡的哥們,真沒必要拿不相干的人出氣,就算不為你老婆考慮,也得替你家人兄弟想想吧”
一嗓子吼完,我不做絲毫停留,立即掉頭離開原位,然後邁向電梯方向,相信錢龍指定能認出我的聲音,也肯定明白我的暗示。
從電梯裡出來,我看到十多個醫院的保安手持橡膠棍、防爆盾著急忙慌的出現,與此同時的我的手機也震動起來,是魏偉給我打來的電話。
他聲音清脆的彙報:“哥,目標已到手。”
“找個安全地方,完事把座標甩給我。”我如釋重負的回應,將汗津津的手掌在褲子上蹭了幾下。
整個綁架的過程,從發起到結束,其實還沒超過十分鐘,但這十分鐘絕對算得上兇險無比,只要稍微有點差池,估計我們這一票人就得集體到上京的雞棚子裡開碰頭會,只能說哥幾個運氣線上,加上配合也相對默契。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入住酒店“楚園”的一間擺放雜物的貨倉內,我見到了費勁千辛萬苦才擄到的目標宋陽。
小夥大概三十出頭,長得高高瘦瘦,面板很白嫩,單眼皮、錐子臉,談不上有多帥氣,但是面相絕非大奸大惡之輩。
見到他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魏偉、楊晨正跟他低聲說著什麼,老凳子面無表情的蹲在一邊“吧嗒吧嗒”的裹著菸捲,而宋陽的臉上沒有任何傷痕,顯然哥仨並未折磨過他。
我信步上前,微笑的開門見山:“宋先生是吧,我叫王朗,是連城非常要好的朋友,屬於同穿一條褲衩子的那種。”
聽到我的話,宋陽蠕動幾下嘴角,點點腦袋算是打過招呼。
“我不是愛廢話的人,你也很清楚我找你的目的,能辦不能?”我深呼吸兩口,隨手拉起一把椅子坐下,面對面的跟他對望。
宋陽沉默幾秒後,咬著嘴皮道:“我想改口供,但改不了,連城的案子基本結案,這幾天就會公審。”
就在這時候,蹲在不遠處的老凳子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塊磨刀石,又取出一柄雪亮的卡簧,耷拉著眼皮“擦啦擦啦”磨起了刀刃。
“王先生,你不用嚇唬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你想啊,我有沒神經病,哪怕沒你們介入,我也肯定惹不起連城,可為什麼還這麼做?這裡頭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連城的案子已經定型,就算我改口,估計也來不及了,有人希望他落馬啊。”宋陽掙動兩下身體,想要站起來,結果被魏偉和楊晨直接按住了肩膀頭。
“我們那個年代特別流行要死賬,因為死賬回報高、見效快,可一般敢賴賬不還的全是有兩下子的選手,故此行內一個大哥根據古代的懲罰,發明了一種腐刑。”老凳子橫著臉,眼神專注的盯著磨刀石唸唸有詞:“這腐刑說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