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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辛集市舊城鎮的一棟老平房。
兩個黑市醫生正在裡屋幫著錢龍、周德處理傷口,我和李騰龍、老牛則在前廳裡抽菸,終究我還是沒能拗的過錢龍,我們從半路上掉頭重新殺回了辛集。
宅子是老牛發跡前的故居,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理,早已經落滿灰塵,空氣中充斥著滿滿的黴腥味,牆邊和一些角落更是遍佈蜘蛛網。
“給你添麻煩了牛哥,我兄弟從小到大就是個死腦筋。”我吸了口煙,朝著臉上掛彩的老牛歉意的縮了縮脖頸。
老牛摸了摸臉上的疤痕,無所謂的擺擺手道:“年少輕狂,我理解,如果我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可能也跟他似的,必須先把面子找回來再扯其他,可現在嘛,呵呵老咯,真的是力不從心,那個牛二拿刀卡住我脖子時候,我第一想法不是咋還手,而是怎麼避開。”
“我認識牛二,他也認識我。”李騰龍夾著菸捲,聲音不大不小的呢喃:“我和他曾經在一個號裡關過,那小子就是個瘋狗,蹲雞棚子時候威脅管教,打罵其他的獄友簡直是家常便飯。”
我搓了搓臉頰發問:“看他的吊樣好像還會兩下子?”
“嗯,以前石市有個聚英武校,他是第一批的學生,畢業以後還當過幾年的教員。”李騰龍點點腦袋道:“他最狠的不是會功夫,而是根本不知道怕為何物,沒爹沒媽沒結婚,也沒啥兄弟姐妹,所以跟誰幹仗都是往死裡整對方,之前他不是跟煤球的,是跟市裡面的一個大哥,估計是剛換的東家,所以更得好好表現。”
我一腳踩滅菸蒂,稜著眼珠子問他:“你單扒拉他有問題不?”
李騰龍歪脖思索片刻後,苦笑道:“半斤八兩吧,不過我沒他有魄力是真的。”
“踏踏踏”
這個時候,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貴哥拎著一大堆吃的用的和換洗衣裳走了進來。
“貴哥。”我立即起身打招呼。
貴哥將東西放在地上,朝著裡屋探頭掃視一眼問我:“倆孩子沒啥事吧?”
“沒事,對方用的五連發,嘣出來的全是鋼珠子,就是清理起來有點麻煩。”我搖搖頭,招呼他坐下,同時又問:“你最後咋脫的身?”
貴哥點上一支菸淺笑:“煤球不傻,眼見沒有拿下你們,跟我一個屁毛都不算的老傢伙耗著也沒啥用,所以你們走以後,他也就撤了。”
儘管貴哥說的風輕雲淡,但我相信事情絕對沒有他形容的那麼簡單,這中間他絕對付出點什麼。
“唉,真是人老腿先老啊。”貴哥叼著菸捲,輕輕拍打自己的小腿肚子搖頭:“走這麼幾步道,我就抽了不下六七回筋,小朗啊,我不是靠拳腳起家的,你跟人硬抗,我這邊幫不上太大的忙。”
我雙手抱拳鞠躬:“已經幫我們很多啦,真心謝謝你貴哥。”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猜你絕對不會再跟段宏偉談和了吧?”貴哥吸了吸鼻子問。
“不談了。”我毫不猶豫的擺手,咬著嘴皮道:“就算談也得打過以後再說,我得對方求著我談。”
“唉”貴哥嘆息一口:“本身是想讓你們和為貴的,誰知道那個狗日的煤球不懂事,我堅信段宏偉能玩到現在的段位,格局肯定很大,對那種人來說,最煩的就是跟同級別的對手碰上,算了,現在說這些沒啥意義,老牛麻煩你跟著我白跑一遭。”
“跟我說這些客套話犯不上昂,當初沒有你幫我,我現在估計早被那群高利貸埋到哪個犄角旮旯啦。”老牛白楞貴哥一眼,笑盈盈的打趣:“再說了,我也不是啥收穫沒有,至少認識了王朗兄弟,將來要是在老家實在混不下去,還可以去yang城討碗飯吃。”
“哈哈哈,這想法沒問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