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到趙海洋的跟前,兩手按住正歇斯底里的趙海洋。
聽到我的呼喊,李俊峰、錢龍、孟勝樂和盧波波迅速從門外跑了進來,我們四個人費了老大勁兒才總算把趙海洋給制服。
“馬德!欺負我,欺負老子缺心眼是吧。”被我們按住手腳的趙海洋聲音顫抖的晃動腦袋嘶吼,吼著吼著,兩行渾濁的淚水就從他的眼眶裡決堤而出。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往往不是什麼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很多時候可能只是某件很輕微的小事徹底將神經撥動。
“皇上,去把他的費用一併繳下。”我深呼吸一口氣,朝錢龍使了個眼神。
趙海洋瞪著眼珠子,哽咽的低吼:“老子不需要你可憐,我特麼有錢,別以為我不知道,全是你們那群蛀蟲在背後下絆子,你們和紀南、況森全是一夥,不就害怕被我一查到底嗎!我告訴你們,老子就算被扒了這身皮,也照樣給你們勢不兩立。”
“對對對,你正義!你兩袖清風!你廉政光明,我們全是蛀蟲行吧?”我也懶得跟他較真,應付差事的吧唧嘴:“既然你這麼牛逼,那就趕快養好傷,完事將我們全部繩之以法,我等著這一天呢。”
狂躁中的趙海洋聽到我的話,先是一愣,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盯著他那張因為傷心過度而淚流滿面的臉頰,我幽幽的嘆了口氣。
平心而論,趙海洋雖然遭人膈應,但絕對算是一個好巡捕,至少是個有原則的男人,可現實社會很冷血,尤其是在烏鴉的國度裡,潔白無瑕本就是一種罪。
“老槓精,你不用覺得全世界好像都雞八欠你似的,我們不是啥好人,可特麼至少沒有害過你吧?”另外一張病床上的魏偉也坐了起來,虎目圓瞪的反問:“你說你這兩天找我們幾回麻煩了,真跟你一般見識,你有幾個腦袋夠活命?別人敢整你,我們是找不到人還是花不起錢?”
趙海洋也不吱聲,就那麼咧嘴嗚哇痛哭。
“大哥,你們回去吧,他樂意作讓他往死作,不看病算個蛋本事,有能耐自己從窗戶上跳下去,就這逼樣居然還連續拿過好幾年先進工作者,我呸!”魏偉繼續看上墳不怕殯大的拱火。
不過很神奇的是在聽到魏偉這番夾槍帶棒的嘲諷後,趙海洋居然平復下來,只剩下吭哧帶喘的抽泣。
“嗡嗡”
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起,看到是個陌生號碼,我迅速走出病房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你好,是王總嗎?”
“你哪位?”我反問一句。
對方並未自我介紹的意思,直接道:“有朋友讓我們找你領取酬勞,另外還有東西要轉交給你,我們在公安醫院對面等你,一臺黑色起亞轎車,麻煩快一點。”
十幾分鍾後,我依照對方的指引來到醫院門口,離著老遠就看到一臺打著雙閃的黑色轎車,隨即跨步走了過去。
“找我們辦事的老闆說,事成之後給五十萬。”轎車駕駛位的車窗玻璃降下來,一個戴著鴨舌帽,臉上捂著黑口罩的男人朝我伸出手掌。
“嗯。”我點點腦袋,從兜裡掏出銀行卡遞給他:“密碼在卡背後,往前兩站地有自動取款機,你們可以先去驗一下。”
“王總不怕我們攜款逃跑?”對方眯著眼睛望向我,儘管隔著口罩,但我能感覺出來他應該是在笑。
“幾十萬叫錢不叫財,我相信我弟弟的眼光。”我很無所謂的擺手。
“豪氣!”男子翹起大拇指,接著從車裡摸出來一個牛皮紙信封丟給我:“你豪氣,我們也肯定不會小氣,期待下次合作。”
不待我再多說任何,對方直接發動車子,一腳地板油躥了出去。
目送轎車的尾燈消失在街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