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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二牲口的話,我先是怔了一怔,隨即把腦袋探出衛生間,朝著客廳裡的王攀和賀光影咧嘴一笑。
電話那頭的二牲口半晌沒得到我回應,接著又問:“我需要動彈一下不?”
“不用,你來我屋裡一趟。”我順手抓起洗臉毛巾,貌似擦汗似的抹了一把額頭,而後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看我坐在沙發上,賀光影馬上很有眼力勁的起身接過我的毛巾,我笑呵呵的翹起二郎腿:“小賀啊,這段時間我總忙,也沒顧上關心你,一切還順當吧?”
“啊?”賀光影懵了幾秒鐘,忙不迭點頭應聲:“順當,哥哥們能幫則幫,底下兄弟也相當賣力,不管是達達酒店還是旅遊公司目前都處於上升的階段,前段時間縣旅遊局的還找我說,今年打算給評個”
“我指的不是生意。”我開口打斷:“你心情咋樣,最近有沒有交往什麼新朋友?”
“我?”賀光影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又撥浪鼓似的搖搖腦袋:“朗哥,您還不瞭解我這個人嘛,熟人面前誇誇其談,一到陌生人邊屁都憋不出來半個,再說生意現在忙忙碌碌,我上哪有功夫結識什麼新朋友吶。”
“呵呵,也對。”我點燃一支菸,輕飄飄的吹了口菸圈:“我記得你當初說你是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打算啥時候邁過你老子,讓你賀家大旗飄揚整個崇市?”
“咳咳”賀光影不自然的乾咳兩下:“朗哥,您快別調侃我了,我當初那真是年少輕狂,總覺得崛起很簡單,真當我坐上這個位置才發現,別說名揚四海了,能把廣平縣這些攤子守住,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兒。”
我饒有興致的昂起腦袋:“沒心勁兒啦?”
“嘿嘿嘿,確實。”賀光影縮了縮脖勁:“我現在的想法就是一門心思賺錢,目前形勢這麼嚴峻,三天打黑、兩天除惡,能平平安安活著都算祖宗保佑,好勇鬥狠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嘍。”
“說的一點毛病沒有。”我拍了拍膝蓋道:“既然想賺錢就好好的研究這一塊,亂七八糟的想法能少則少,雜七雜八的人儘可能少交,有時候啊,咱自己覺得沒問題,可架不住朋友操蛋,可能你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就給人背了鍋,你說是不是?”
賀光影沉默片刻後,陪著笑臉應聲:“是是。”
我眨巴兩下眼睛,又歪頭看向王攀:“攀兒啊,你呢?最近生活的還愉悅吧?”
“我”王攀估計沒想到我會問他,磕巴道:“我也挺好的,雖說是跟在光哥身邊打下手,但光哥對我不薄,該掙得鈔票一個子兒都沒少給,面子裡子都相當的到位。”
“肉有五花三層,人分三六九等,頭等人砲龍烹鳳,二等人攀龍附鳳,三等人描龍畫鳳,既然當不成頭等人,就儘可能坐穩二等人,千萬別學末等人描龍畫鳳,到頭來一場空。”我點點腦袋道:“那句話咋說來著,哦對,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今天你所受的一切憋屈,都將成為明天牛逼的資本,記住沒?”
王攀鼓動兩下喉結,眼圈竟稍稍有些泛紅,咬著嘴皮重重點頭:“嗯,我記住了朗哥。”
“你啊,確實需要沉澱。”我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
說起來,王攀的命運確實坎坷,本該是個四六不管的紈絝子弟,至少在這小縣城的一畝三分地上無憂無慮,可哪曾料到家道中落,一下子就從天堂墜落地獄,最後還得硬著頭皮給自己的仇敵打工。
當然,賀光影肯定也沒那麼好心收留王攀,這小子人雖不大,心眼屬實髒的離譜,瞅著好像義薄雲天,說白了就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奚落、瓦解王攀心底僅存的那一點點尊嚴。
原本這些事情我都沒打算多理睬,畢竟我從未準備要在廣平縣落腳,更沒想到要在這頭髮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