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晚上九點多鐘,我房間裡。
張星宇斜坐在沙發上,兩條腿耷拉在扶手旁邊,有節奏的一晃一晃,嘴邊叼著一根菸卷,像只鯰魚似的“吧嗒吧嗒”裹著嘴角,橢圓形的菸圈緩緩上升、最後湮滅在空氣之中。
“你丫是真狠,白削人家一頓不說,最後還直接把血條給打沒了。”我翹著二郎腿倚靠床邊,笑嘻嘻的咧嘴:“你說你直接一刀子捅死他得了,費這勁!”
“殺人誅心!”張星宇又哈了口菸圈,賊兮兮的挑動眉梢:“專治各種不服,他不覺得他腦子靈光嘛,那我就用他最擅長的方式打壓他,直到把狗日的整的生無可戀,再丟擲去一枚重磅炸彈。”
我斜眼掃量他幾下又道:“你應該已經猜出來他是給誰幹活的了吧?”
“說實話,目前還是不太清晰。”張星宇晃了晃腦袋,咬著菸嘴嘬了一大口後,輕聲道:“我知道你懷疑他是楊利民那一邊的,可還有很多東西我沒琢磨明白,就比如如果他真是楊利民的人,為啥今天化肥廠爆炸案,他遲遲沒有得到訊息,按理說以楊利民對你我的關注度,從咱坐進巡邏車那一刻起,他就肯定得到訊息了吧,要是這個贗品賀光影是他小弟,你會不給小弟露底?”
“我曾經親眼見過他去楊利民的住所,之前一直沒想明白,可自從被他推翻他是賀光影的事實後,一下子覺得所有都能解釋通順了。”我乾咳兩下道:“他極有可能就是楊利民安插到我跟前的,接著給賀金山復仇的名頭,摸咱們底,掌握咱的資訊,最後甭管他走到哪一步,都能毫不猶豫的把我咬出來,如果再偏激點,他特麼當街殺了人,都能推到我腦袋上,說是被我授意。”
“去過楊利民的住所不能代表任何。”張星宇再次搖搖腦袋:“你也去過,敖輝也過去,難道說你們都是楊利民的人嗎?說不準還有很多你我不認識的牛鬼蛇神也都曾拜訪過他,畢竟人段位在那兒擺著呢,只要不傻不瞎,誰不想混個臉熟。”
“那你說,這小子還有可能是誰的人?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幫他天衣無縫的填進賀光影的身份當中?”我提出自己的疑問:“這種事情可不止是鈔票可以解決的吧,需要大關係、大能耐,還得方方面面都考慮的到。”
“這也是我迷惑的地方。”張星宇揪了揪鼻頭道:“等等看董咚咚他們那頭能不能蹲出來有用的資訊吧,你最近火氣太大,已經開始嚴重影響到智力了,聽我一句勸,沒事兒三黃連配苦瓜,要不就趕緊把你媳婦搖過來。”
“滾蛋,要是沒你個逼養的,老子牙齦會出血?”我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何止牙齦出血,撒尿都黃的能當染料。”張星宇壞笑道:“往後上廁所能不能衝下馬桶,我特麼一進去,差點被燻的過去了。”
“信不信我特喵削你!”我尷尬的蹦下床,直接朝丫挺撲了上去,我倆頓時間打鬧在一塊。
該說不說,人是真的存在惰性,自從這混蛋歸巢之後,我自己都能感覺到遇事不該多琢磨了,今晚上那麼明顯的坑,我非但沒看出來,還差點跟張星宇撕吧起來,得虧地藏救場及時,不然我倆真得鬧笑話。
鬧騰好一陣子後,張星宇推開我,撥拉兩下自己的發茬,一本正經道:“你準備啥時候送魏偉去上京治療,我聽晨子可說了,他好幾處骨折,最嚴重的地方都粉碎性了,年年輕輕的,可別因為這點破事落下殘疾。”
“近期吧,等他那頭稍微穩定一點,不然路上太受罪。”我也恢復認真,輕聲道:“最主要的是現在不上不下,我根本不放心離開,你說你和我哥明明都出來了,楊利民還擱這兒耗個毛線,等什麼菜呢?”
張星宇一頓,隨即撥浪鼓似的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老子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再說他不走對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