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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牲口的橫空登場,一下子將整間屋子裡的賀家馬仔給唬的鴉雀無聲。
我攥著手機,面帶微笑的結束通話報警電話,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隨意的打量賀金山、賀方以及孔亮。
這仨人臉上的表情一個賽一個的精彩,尤其是賀金山,一對灰濛濛的眸子裡幾乎快要噴出火來,兩隻拳頭握的“吱嘎”作響,但考慮到如狼似虎的二牲口,他又不得不杵在原地。
其次就是孔亮,我雖然不知道這貨究竟站哪頭的,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不希望事情擴散出這間屋子,此時正一邊欲言又止的掃視王攀,一邊不住抽吸鼻翼,以此掩飾內心的慌亂。
這王攀還真是個滿腦子裝滿大糞的選手,見到氣氛凝結,湊到我身後,聲音很輕的呢喃:“王朗,你搞什麼鬼,這種時候打110,往後社會上的朋友不得笑話咱沒魄力嘛”
“啥叫魄力?今年你活著,明年你還活著,十年二十年之後,那些你所謂的同輩兒非死即傷,而你仍舊兩腳抓地穩穩當當的活著,這才叫魄力!”我斜眼看了看他,不耐煩的擺手驅趕:“給你上課不是我的事兒,抽空自己多特麼看看書吧,別雞八脖一梗,腰一掐,就嚷嚷著自己是個江湖人。”
說完,我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滋溜”裹了一口水,笑盈盈的注視賀金山:“在這塊,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都應該好好跟你學學,你不會一出道就晉升成所謂的南霸天,只是熬倒了一批又一批,對吧?”
賀金山表情不變,似笑非笑的撇撇嘴:“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絕對沒你活的明白,看的清楚,就比如今天這檔子事兒,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當場撕破臉,哪怕是裝,也得裝到塵埃落定。”
“活明白其實並不是件好事兒,看啥都顯無趣。”我把玩著茶杯蓋,嘆了口氣:“閒著也是閒著,那我就受累再給你上一課哈,裝和演是建立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你說咱倆之間差多少?”
賀金山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眼中盡顯不服之色。
“別說我背後的整棟頭狼,哪怕只是隨隨便便的喊個幫手。”我手指面無表情的二牲口,繼續朝著他道:“就能輕易在你的大本營裡七進七出,並且毫髮無損,你說我犯得上跟你演不?”
賀金山聞聲,胸口劇烈的起伏兩下,仍舊一副想罵街卻無從下口的模樣。
“狼入羊群,要麼是覓食解饞,要麼就是打發無聊。”我手指頭“噠噠”叩擊兩下桌面,長吁一口氣道:“你自己品,你算哪一種?”
“滴嗚滴嗚”
就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的響起。
我拍了拍雙手起身,總結似的再次掃視一眼賀金山:“老賀,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對廣平沒什麼興趣,來這邊就是單純為了幹幾件自己的事兒,你如果是因為自己身為本地龍頭,我這個外來戶居然沒第一時間拜山門,才對我各種不滿,那麼我不介意晚點組個局,好好捧你一把,但你要再沒事找事的從我身上打主意,我真不在乎捎帶手把你這個所謂的天換掉。”
“滴嗚滴嗚”
越來越多的警笛聲在酒店的大院中響起,透過窗戶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刺目的紅藍警燈以及不少全副武裝的巡捕,感覺至少得來了八九臺巡邏車。
見到這一幕,我禁不住咧嘴笑了,單憑我一個報警電話肯定不會造成如此轟動的效果,想必始終未現身的王麟一定給添了把柴火。
“唉”我踩滅菸蒂,率先朝屋外的方向走去。
擋在門口的那幫青年一個個瞪著牛眼不動彈,完全沒有要給我讓路的意思,二牲口粗暴的扒拉開兩人,作勢就準備往前衝,我一把拉住他,歪頭打量賀金山:“怎麼個意思,打算從這房間裡繼續跟我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