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寨的工程確實不小,來來回回的人也比較多,但是監理這塊滿打滿算就那麼幾個人,我基本都有印象。”我嚴詞確鑿道:“我估計這傢伙是胡亂給自己編造了個身份接近王攀他們的,畢竟你也知道,王攀在本地還是相當有實力的,想要跟他搭上線的個人或者公司不在少數。”
“你說的很對,但我請問,身份可以編,那工作證呢?再有,你們工地上的結構草圖可以隨便給人看的嗎?一點都不怕資料外洩?”馬隊從抽屜裡摸出一張工作證“啪”的拍在桌上,表情嚴肅的注視我:“王先生,我想你可能到現在為止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麼跟你說吧,李衝自己也交代了,確實是他蠱惑楊老三跳樓的,而理由是他的大老闆示意,大老闆的原話是隻要楊老三從樓上跳下去,他兒子襲擊楊富山的所有賠償都會負責到底。”
我看了眼桌面上的工作證,忙不迭辯解:“這事兒冤枉啊,工作證是真是假,你們有做過調查嗎?擱廣平找個辦假證的不困難吧,至於蠱惑楊老三跳樓更是無稽之談,事情發生之後,我就跟楊老三保證過,費用方面我願意幫忙,他犯的上做這傻事不?我覺得你們應該再好好查一下”
“當然犯得上!”馬隊的調門瞬間提高:“如果你是為了借李衝之口嫁禍他人呢!李衝到現在為止,一直都在說讓他做事的大老闆是個叫敖輝的人,可我們調查過他最近一個月的通話記錄、包括消費流水,基本都跟你們工地沾邊,你作何解釋?”
“我”我頓時間被他問的一怔。
“王先生,好好看看我背後這八個大字。”馬隊手指背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一行鎏金大字,表情嚴厲道:“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蠱惑他人犯罪等同犯罪,並且罪加一等,如果你現在跟我實話實說,看在我和王攀的私人關係上,我可以算你主動投案自首。”
“就算李衝是我們工地上的監理,他幹什麼也跟我扯不上關係吧,憑什麼讓我自首?況且李衝的身份還有待商榷,您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我據理力爭的反問:“另外,我想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李衝的身份。”
“可以,不過你需要開啟擴音。”馬隊擺手示意。
深呼吸兩口,我撥通段磊的號碼:“磊哥,查一下咱們工地上有沒有一個叫李衝的監理。”
段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隨口發問:“很著急嗎?”
我沉聲道:“著急,十萬火急!你馬上去辦,有結果第一時間給我來電話。”
段磊回應道:“不太好查啊,工地幹這麼久,來來回回的監理數量並不少,有乾土方的,有幹鋼結構的,還有幹其他亂七八糟專案的,有咱們外聘專業的監理公司的人,還有那些給咱們幹活的小公司自己聘用帶過來的,那些監理有的已經走了,有的就是掛個名吃空餉,我試試吧”
放下手機,馬隊皮笑肉不笑的注視我:“怎麼樣王先生,你現在還能胸有成竹的告訴我,李衝不是你們工地上的人嗎?”
我立時間陷入沉默,完完全全的無言以對。
“我給你一點考慮時間,趁著事態還未擴大,咱們能在這裡說清楚最好不過,實在說不清楚,那就只能抱歉了。”馬隊放下茶缸子,從兜裡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一併放在桌上:“另外,從專業的角度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自作聰明,你剛剛的話漏洞百出,比如你說你早已經承諾過楊老三,願意負責他兒子持械傷人的所有賠償費用,那麼我請問你,你們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幫他,難不成你的錢來得很容易,或者說你是想借助楊老三討好什麼人?當然,這些問題都和本案無關,我只是想告訴你,只要你犯了罪,我們就一定有辦法將你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