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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偉的話如針似錐,明明我有一萬種應對的話頭,可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實話實說,這些年我總認為自己從未虧欠過任何弟兄,只是有負於家人,可仔細想想,我對這小子似乎真的關心的很少很少,才會導致於他積攢出如此多的怨念。
朝我嘶吼完,魏偉拿手背抹擦一把臉上的淚水,又自顧自的咬開一瓶啤酒。
“得了兄弟,有時有晌點昂。”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子,擰著眉梢訓斥:“有啥不滿的,你平常完全可以跟我嘮”
“我有時間說,你倒是得有時間聽才行啊。”魏偉哽咽著呢喃:“你一語不發的變賣掉羊城、鵬城、莞城的所有產業,我要說我沒意見是假的,別說是我,你問問咚咚、大壯他們,哪個不是滿腹牢騷,只不過大家心裡都明白,我們只是蝦兵蟹將,根本沒資格打聽龍宮裡的事兒,你賣掉就賣掉,你讓我繼續跟著楊晨,我們也繼續跟著,可總不能一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吧?”
“這事兒確實是我有問題,我找時間給哥幾個賠不是,但兄弟啊,正如你剛才說的那樣,咱倆的站位不同,考慮的自然也不會一樣,有些東西我不是想瞞,只是你們知道並沒什麼好處。”我揪了揪鼻頭,表情認真的道歉。
關於變賣產業這事兒,當時完全猝不及防,我根本沒有應對的時間,不止是家裡這幫小的,即便是三眼、黑哥他們,我也根本沒有通知,最重要的是我到現在也沒想好說辭如何去跟大家解釋,也就是楊晨懂得我的窘迫,第一時間用他的方式替我接下爛攤。
“行,你承認自己有問題,那這事兒咱們先翻篇。”魏偉像個受盡委屈,好不容易得到大人擁抱一般的孩子似的,抽泣兩下,又吧唧嘴開口:“那王攀呢?王攀是怎麼一回事,你明明說過這輩子只有我一個門徒,他那號貨色為啥會突然冒出來,屁事沒幫你幹,結果上來就得到一家大酒店,我不是在意酒店不酒店,說的就是這事兒。”
盯著眸子裡水霧濛濛的魏偉,我立時間笑出聲來,合著這小犢子是吃醋了,所以這段時間才會表現得像個叛逆期的崽子。
魏偉呲開大嘴,憤憤的嘟囔:“笑啥?是不是你也承認自己言而無信?”
“言不言的咱先放一邊,既然你提到這茬了,那我也有個問題問你。”我擺擺手,替他斟滿酒杯道:“關於你和賀金山手下那個小馬仔發生車禍的事兒,你跟我說的全是實話麼?真的一點細節都沒落下?”
“肯定全是實”魏偉脫口而出,當他跟我的眼神對碰在一起後,本能的磕巴一下,接著慢慢垂下腦袋,沒說完的話也全都化作了甕聲甕氣的哼唧。
“剛才嗓門不是挺洪亮的嘛,怎麼不往下吭聲啦?”我似笑非笑的把玩酒杯笑問:“來,你看著我的眼睛,繼續方才的理直氣壯。”
魏偉的調門再次降低,聲若蚊鳴一般的哼唧:“你肯定已經找人打聽過了,問我還有啥意義”
“我更喜歡聽你的講。”我長嘆一口氣。
魏偉久久沒有應聲,我也沒著急催促,自顧自的邊喝啤酒邊吃菜。
我們坐的麻辣燙攤子是那種四方形,中間有兩個凹槽的特製小鐵桌,此刻只能聽到凹槽裡“咕嚕咕嚕”濃湯翻滾的聲響。
“剛下高速時候,我遇上一個男人,長個四方臉,戴副眼鏡,有點像《鄉村愛情》裡的皮校長。”沉寂了足足能有三四分鐘,魏偉終於抿嘴開口:“他說他是你派過來接我的。”
聽到他的描述,我腦海中瞬間出現敖輝手下那個狠人的名字,皺著眉頭道:“吳梟?”
“對,他就叫吳梟!那天晚上在火葬場,跟賀金山在一塊的那個傢伙!”魏偉確認道:“他說他是你派來接我的,我肯定不信吶,我這趟要來廣平找你,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