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將他從另外一間臥室裡拽了出來。
呂哲低垂著腦袋,一副孱弱模樣。
我雙手插兜,似笑非笑的開口:“鐵子,裝得有點過頭,聊幾句啊?”
呂哲沉默幾秒鐘後,軟綿綿的抬起頭,聲音乾啞道:“朗哥,我血糖超高,稍微受到點刺激就特別容易意識混亂,有什麼話,您最好抓緊時間跟我說,不然我怕待會又會昏迷過去。”
“跟你養父溝通一下?”我鄙夷的笑了笑,掏出手機吧唧嘴。
呂哲裝腔作勢的唸叨:“哎呀,頭暈的厲害,什麼都想不起來。”
錢龍攥著拳頭,稜眼咒罵:“你爹了個我得!信不信老子把你腳筋抽出來讓你好好清醒!”
呂哲輕飄飄的回應:“龍哥,我要說我身上還有竊聽器,你們怎麼對我,兩位嫂夫人都會受到雙倍的待遇,您信不?”
錢龍被他僵的稍微有點卡殼,一手掐住他的衣領,一手攥著拳頭低吼:“我尼瑪”
“有什麼訴求,直接說!”我擺開錢龍,直勾勾的盯著呂哲開腔。
“朗哥,你絕對是我見過最懂情義,腦子最活泛的社會大哥,有些話不用我說的太明白,您應該懂的吧?”呂哲咳嗽兩下道:“我可以打包票,只要我四肢健全的離開,兩位嫂夫人和其他人全都可以安然無恙,我養父不想開戰,甚至不願意跟您撕開臉皮,他做的那些,只不過是為求自保。”
“放你走肯定沒可能,至少現在不行。”我直接打斷:“說點現實的。”
“呵呵,我猜也沒那麼容易。”呂哲不氣不惱的點點腦袋:“我其實也沒什麼別的念想,來上京這麼久了,一直都沒嘗過這邊的豆汁和焦圈。”
“嗯?”聽著他這莫名其妙的這句話,我立時間陷入遲疑。
呂哲繼續補充一句:“朗哥只要能滿足我這點小小的意願,我願意馬上跟我養父通下電話。”
一個多鐘頭後,天色漸漸泛亮。
後海附近的一家老店裡,我、地藏、錢龍、呂哲圍坐在一方木桌上。
地方是呂哲自己挑的,儘管狗日的沒說原因,但我猜測他肯定有所圖謀。
等了沒多一會兒,幾碗很代表上京美食的豆汁被服務員端上桌。
望著面前熱氣騰騰的小碗,呂哲眼珠子來回轉動幾下。
錢龍手指頭“噠噠噠”叩擊著桌面,輕蔑的挑釁:“怎麼著,不合胃口?”
“地藏哥沒在,看來朗哥對我戒心滿滿吶。”呂哲捧起碗“滋溜”嘬了一大口,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其實沒必要這樣的,我來這邊就是單純的感受一下上京的生活方式,畢竟我打小的夢想就是能在王者之都生活,就當時提前適應生活了。”
車勇威脅的轉動幾下脖頸:“小夥子,你很自信嘛,很想問問你憑什麼斷定自己還有以後?”
“思想!”呂哲戳了戳自己太陽穴,信心滿滿道:“勇哥,我說句你不太聽得,咱們之間真的差距很大,同樣是替人拼命,我的生死能夠牽扯到兩大勢力的關係,而你呢?如果把社團比作公司,我的位置應該緊挨老總,而你卻屬於邊緣,坐在最後一排不丟人,丟人的是從來不知道琢磨深思,為什麼老闆開會的時候,目光總會從自己身上忽略而過。”
“小逼崽子,你嘴挺硬啊!”車勇當即被刺激的急眼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勇哥,脾氣稍收收,人家剛把打火機點燃,你自己就咔咔的升溫,想不爆炸都難。”我朝著車勇擺擺手安撫,隨即又衝呂哲微笑:“喜歡喝,你就慢慢喝,忘記跟你說啦,來之前我提前讓迪哥把這家早餐店的所有食物全部包場,咱們前腳進來,外面的員工後腳就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掛上了,誰都不會來打擾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