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是上歲數了,一喝就多,一多就開始瞎逼感慨,你先自己呆會兒昂,我辦點脫了褲子放屁的事兒去。”
說罷,他拎起兩瓶啤酒和一把肉串,栽栽楞楞的朝不遠處的十字街口走去。
我不解的發問:“幹啥呀你?”
“跟我那倆傻哥喝點,省的他們擔心我是不是飢一頓飽一頓。”車勇沒回頭,直接擱路口蹲下,先是拿嘴咬開瓶蓋,把酒“咕咚咕咚”倒在地上,然後又把肉串擺在馬路牙子上,最後從兜裡掏出一沓現金點燃。
對,我看錯,這傢伙確實眼皮不眨的點燃一撂真鈔。
瞅著被火光映照著臉頰泛紅的車勇,我好笑又好氣的搖了搖腦袋。
人啊,真是個矛盾體。
總會對自己的某些現況表示不滿,卻又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
於是乎開始琢磨,不能改變別人,那就改變自己吧,好讓自己去接受不滿的一切,然而這種想法大多數時間只是一閃而過,真正去付之行動的少之又少,更多的人選擇既不去接受什麼,也不去改變什麼,只會不停地埋怨這個世界。
苟活於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看似可笑,卻始終在捍衛著的原則,其實我又何嘗不是這矛盾群中的一員呢。
就拿車勇來說,平常這傢伙摳搜到令人髮指,動不動就把加錢、漲薪掛在嘴邊,可實際上他好像又對錢沒什麼太大的概念,他能一宿在洗浴中心造十幾萬,最後啥正事不幹,也能半拉饅頭、一瓶礦泉水對付一整天。
瞟了眼嘴裡正碎碎念,一會兒豁嘴傻笑,一會兒又埋頭低喃的車勇,我回過來腦袋繼續大口大口的喝酒。
“嗡嗡嗡”
就在大排檔裡的食客們只剩下我這一桌時候,我總算有了幾分醉意,而兜裡的手機也在這時候無巧不巧的震動起來。
看到是個沒有備註,來自羊城的陌生號碼時候,我迷瞪的接起:“哪位?”
“呼”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呼吸聲,可卻沒人吱聲,但也沒掛掉電話。
我以為是自己手機出現問題,拍打兩下後,繼續發問:“你好,找誰?”
手機那頭的人仍舊不作答。
“喂?喂!”我皺著眉頭催促:“不說我掛了啊。”
沒等我付之行動,那頭已經先一步掛掉,瞅著手機螢幕上的號碼,我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也沒太當成一回事,畢竟這年頭的電信詐騙花樣繁多,鬼曉得這是又出了什麼新招數。
這個空當,車勇眼圈泛紅的走了回來,衝我歪嘴嘟囔:“給誰打電話呢,我離三里地外都能聽見你喂喂喂。”
“不知道,估計是個精神病,咱撤唄。”我甩了甩手腕子,徑直站了起來。
車勇掃視一眼一桌子殘渣剩飯,稜著眼珠子招呼:“老闆,把剩下的給我打包,我回去餵狗。”
片刻後,回到我辦公室裡,我一腦袋悶在沙發上閉眼就睡,而車勇則抓起那堆說是“餵狗”的吃食,大快朵頤的咀嚼起來。
就在我半夢半醒之間,兜裡的手機再次震動,直接給我嚇了個激靈。
我氣沖沖的掏出電話,結果看到還是在大排檔騷擾我的那一串手機號,梗脖破口大罵:“你他媽誰呀,大半夜不睡覺,跟我裝雞毛的魑魅魍魎!”
“咳咳”聽筒中傳來一道女人的咳嗽聲,那人接著聲音很輕的開口:“對不起,請問你你是王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