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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崇市到鵬城,再從鵬城輾轉杭城。
我們也從曾經的毛頭小子蛻變成為油膩大叔,一步步走來,哥幾個或被動或主動的開始收起鋒芒,年少輕狂變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喋血街頭淪為看不見的傳聞,唯有滿身的疤痕依稀可以印證我們的友情歲月。
尤其是最近幾年,大家已經很少聚成一堆。
過去幾塊錢搶著吃的盒飯升級成生猛海鮮,廉價的大綠瓶子搖身一變各種高檔洋酒。
我們都以為各自變了,我在想方設法的替他們開脫,他們也在竭盡全力的為我分憂,我們彼此心照不宣,就好比這次,我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支走,可當我獨木難支,這幫虎玩意兒仍舊像過去我們每一次遇到麻煩時候,接踵而至!
“草,草率了!”
掃視一眼面前幾個戰役盎然的兄弟,張星宇搓了搓下巴頦呢喃:“我特麼讓你們來是滅火的,你們好像一個個全變成了汽油。”
“兄弟,從狼不叼、狗不舔的小蝻子到今天聲名遠播的錢總、李經理,你以為咱靠的是啥?”錢龍舔舐嘴皮,瞪著眼珠子嘟囔:“就特麼一個字,團結!家好的時候,哥幾個可以沒心沒肺的冒充閒散人員,家裡有難,我們就是頭狼的獠牙和利爪!”
張星宇沉默幾秒鐘後,回頭朝我笑了:“突然想起你以前跟我說的話,我不是電腦,大家也不是程式,當兄弟們熱血傍身,分分鐘化作戰鬥機器,智慧只能短暫的化險為夷,情義才能真正的扭轉乾坤。”
“奶奶個哨子得,我兜裡也有一張這玩意兒。”
說話的功夫,錢龍看到桌面上的病危通知書,也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揉成褶子的通知單摞到一塊,不滿的哼唧:“我剛剛給醫生一通臭罵,完事站重症監護室門口數落大飛那個狗日的,我告訴他,要麼麻溜好起來,要麼我就把郭老三跟他合葬一塊,完事自首去,他要是樂意我這大好年華全搭雞棚子,我無所謂。”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候,錢龍的聲音莫名變得有些顫抖。
在場人都看得出來,狗日的粗獷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細膩到極點的擔憂。
坐在邊上的四爺,揉搓著眼眶笑罵一句:“馬德,瞅著你們這群小癟犢子,我眼睛咋還有點潮呢,年輕真好!”
錢龍嘴不把門的呲起大嘴壞笑:“老頭兒,要不咱一塊嘚瑟一把?”
“嘚瑟不動嘍。”四爺哈哈一樂:“歲數大了,遭人嫌,我也就擱我那幫老兄弟面前還能裝一把年輕,你們浪你們的,我幫著搞搞後勤得了。”
晚上九點半。
毗鄰杭城不到兩個鐘頭距離的嘉興南湖區。
我們根據導航,總算找到一家名為“十七門診”的小醫院,根據寧衝給我的資訊,小富那個雜碎就躲在這裡。
診所緊跟著一片小區,人流量很大,加上今天溫度也比較高,沿街一些大排檔、燒烤攤幾乎全部滿座。
我帶著張星宇、三眼、姜林、錢龍、孟勝樂和李俊峰來到診所對面一家燒烤攤上。
很快,一襲黑色運動裝的寧衝就出現在我面前。
簡單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後,寧衝壓低聲音介紹:“朗哥,我可以肯定目標就在十七門診裡,他的腹部和左腿傷勢嚴重,這是我親眼看到的,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名幫手,根據我的觀察,應該都屬於會兩下子那種。”
“這地方沒後門吧?”錢龍急躁的問了一句。
“沒有。”寧衝果斷的搖搖腦袋:“我其他幾個同伴分守不同方向,保證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按照你的要求,我在半小時前特意進診所裡溜達過一圈,雖然沒明確表達任何意思,但小富肯定看出來了,他現在挺緊張的,根本不敢往診所的門口和窗戶邊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