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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種生物真的很難用一句兩句話去詮釋。
世界上最簡單的動物是人,最複雜的同樣是人。
就拿此刻跪在段磊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姚來說,之前這傢伙雖然有點小心眼子,但絕對算得上單純,誰知道兜裡揣了點錢,反倒一下子把劣根性全都暴露出來了。
別看丫這會兒哭撇撇的哀求我們,實際上就是用鈍刀子割老肉的方式玩威脅,狗日的心裡的潛臺詞就是,如果段磊不幫他,他表弟絕對會把我們和增城區那幫大佬的桌下交易吐出來。
按下郭海的號碼,那邊頓時傳來“嘟嘟”的等待音,等了差不多得有二十秒鐘,郭海才不緊不慢的接起:“誰呀?”
“郭總,我是王朗,您那沒存我號碼嗎?”我擠出一抹笑容,求人三分矮,甭管是真求還是假求,態度肯定得做出來。
“哦”郭海慵懶的拖著長音:“王老弟啊,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呢,我剛換的手機,還沒來得及存號,我聽說你不是在石市度假嘛,回羊城了啊?”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幹皮接話:“郭總的耳朵真夠靈的,啥事都逃不過您掐指一算,呵呵”
“那肯定啦,我可能比你那幫兄弟還關係老弟。”郭海笑呵呵的出聲:“老弟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瞟了眼匍匐在地上眼巴巴瞅著我的大姚,嚥了口唾沫乾笑:“是這樣的郭總,我一個朋友”
等我說完以後,郭海沉默幾秒鐘後,慢悠悠的開口:“哎呀,真不湊巧啊老弟,我人現在擱國外呢,家裡的事情都歸文君和大華負責,我這又剛換了手機,暫時沒有他們號碼吶,要不你先跟他倆聯絡一下?不是什麼大事兒,談開就好了。”
聽著郭海這通連小學生都不信的瞎話,我壓著脾氣繼續道:“郭總,我是打心眼裡不太想跟您發生任何矛盾,通融一下唄?”
郭海假惺惺的開口:“老弟啊,底下的事兒就讓底下人自己解決唄,你說你朋友打了我們公司的人,沒點表示的話,以後我還咋服眾,將來誰還敢給我們天娛集團幹活,可要是駁了你面子吧,咱倆臉上都不好看,這事兒咱不嘮了哈,等我回國找你喝酒。”
見郭海一口把話說死,我咬了咬牙豁子問:“沒得談了唄?”
“先這樣吧,我這邊有點事情,回國咱們再敘舊昂。”郭海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段磊上火的望向我:“沒談妥?非要八百萬?”
我點燃一支菸苦笑:“要錢是小事兒,天娛集團肯定不差這點銀子,郭海估計是想趁著這個藉口,再重新踩回增城區。”
大姚可憐兮兮的望向我:“王總,那咱們接下來咋辦啊?”
我厭惡的瞟了他一眼爆粗口:“我他媽哪知道咋辦,不行你死去吧,死了一了百了。”
“啥事啊哥?”
“幹誰!”
這時候,喝的五迷三道的董咚咚和尿盆哥倆扭著螃蟹步,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我煩躁的罵了一句:“幹個雞毛幹,喝你倆酒去,喝多了就下樓開房睡覺,別特麼瞎逼嘚瑟。”
哥倆同時一愣,隨即訕訕的又轉身返回酒桌。
“你看你這是幹啥,小哥倆剛入夥,肯定是想著抓緊時間為家裡做點貢獻。”白老七白了我一眼,抬腿一腳踹在大姚身上,橫著臉咒罵:“就特麼因為你個累贅,我們好好的一頓酒又沒喝高興。”
大姚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敢怒不敢言的抽吸兩下鼻子。
白老七看都沒看他,徑直走過去,滿臉掛笑的招呼小哥倆:“來哥倆,我陪你們喝會兒,我跟你們說昂,小朗子心情不美麗的時候別去招他。”
“七哥,我大哥因為啥事心情不美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