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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高經理一夥吭哧帶喘的瞪著我們。
幾人全造的跟聖誕老人有一拼,頭髮上、眉毛上、衣服上刷白刷白。
跑在最後面的高經理掃視一眼我手中還在不停往外噴灑的油槍,抹擦兩下眉毛上的乾粉,喘著粗氣道:“你想幹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特麼想幹啥!”我吐了口唾沫,攥著油槍對準他厲喝:“說你是個社會人吧,你張嘴買賣閉嘴生意的跟人嘮嗑,說你是個生意人吧,乾的事兒又那麼不上道,咋地,你們這個高氏集團都跟你似的下作啊。”
高經理豁著嘴角出聲:“王朗,咱別打嘴官司,你把油槍先放下,有什麼事情咱們可以慢慢聊,待會服務區報警的話,你想想自己能不能走得了。”
“操,你要真想拿巡捕說事,那咱倆就劃開道好好嘮,我倆特麼被你拿槍嚇得走投無路,還不能自保了唄。”我舉起流速明顯減緩的油槍,朝著高經理努努嘴:“得嘞,咱們不在一個噸位上,把你背後那位大哥喊過來吧。”
高經理蠕動兩下喉結,眯縫眼睛陰鷲的盯著我猛瞅。
“你看個雞八,你要真有魄力,剛剛就直接開槍了,腰裡揣把死耗子,你擱這兒給我裝你麻痺啥黑貓警長呢。”我鄙夷的朝他吐了口黏痰冷笑:“我告訴你昂,今天的這事兒你跟我說不出個一二三,誰也走不了,你敢跑,我就敢打火,不信咱就試試。”
“群槽泥們馬,除了帶隊那小子,其他全部給我後稍。”另外一邊,錢龍也抓起另外一支油槍,橫著兩撇粗重的眉頭,表情兇狠的罵咧:“咋地都是紅孩兒會噴三昧真火是吧?我就倒查三個數,不滾蛋的就別走了。”
高經理吸了吸鼻子,朝著左右擺擺手,幾個壯漢如蒙大赦一般迅速往後面狂撤幾步,接著他慢吞吞的掏出手機貼在耳邊:“大哥,你到了沒?事情發生發生一點小變故,你先給服務區的老洪去個電話,讓他千萬別報警,我身上有槍”
其實我跟他扯這些皮,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江靜雅和謝媚兒創造足夠多的跑路時間。
我們和高經理就這樣陷入了對峙當中,因為這邊的突發情況,很多排隊等加油的私家車和大貨車直接將加油站給堵的水洩不通,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鐘,一臺黑色的賓士速度很快的停到加油站門前,接著打車裡下來一個年輕小夥。
青年套著一身白色休閒裝,身段高而修長,濃眉鳳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間豎著一道明顯的疤痕,給人一種陽光板正的感覺,從車裡下來以後,他先是昂頭看了眼我和錢龍,隨即又將目光瞄向渾身刷白,很是狼狽的高經理。
高經理打了個激靈,咬著嘴皮解釋:“哥,我我沒想到王朗會”
“啪!”
青年掄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摑在高經理的腮幫子上,高經理原地晃了晃,捂著臉頰沒敢躲閃。
“我跟你說過很多遍,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做,招惹不起的人不要惹。”青年的聲音沙啞低沉,感覺像極了一個抽了二三十年煙的老煙槍。
高經理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不服氣的辯解:“不是大哥,當時他就一個人,我”
“啪!”
青年又是一記大二雷子甩出去,面無表情的呵斥:“結果呢?我告訴我結果是什麼?你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結果卻毫無建樹,一把王炸的牌,讓人反春天,自己覺得丟人嗎?”
高經理張了張嘴巴,耷拉下腦袋沒再接腔。
青年驟然提高嗓門,指著高經理咆哮:“滾!”
高經理咬牙切齒的掃視我一眼,轉身就朝身後走去。
青年衝著高經理喝罵:“往哪滾呢?先去服務區找老洪,我來的時候帶了十車油,告訴老洪是咱們高氏集團無償贊助的,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