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低沉嘶啞的二胡聲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
我頓時間揚起嘴角,看來我的猜測基本沒有誤差,今天晚上的這出鬧劇十有八九就是丁凡凡整出來的。
健身房的檯球桌旁邊,還是我們第一次相遇時候的位置,丁凡凡懷抱二胡,一上一下的拉著琴弓,旁邊和上回一樣零零散散的扔著幾個灌啤。
我悄然無聲的走到他跟前,笑呵呵的開腔:“怎麼,心情又不好啊?”
“哎我去,嚇我一大跳。”丁凡凡抖了個激靈,側脖看向我,隨即將手裡的二胡和琴弓放到桌球案上,隨手抓起一罐啤酒遞給我:“我要說,我是在這裡專程等你的,你信嗎?”
“信啊,我也是專程來找你的。”我接過啤酒,拽開拉環,跟他輕碰一下:“開喝之前先給你道個歉哈,我自作主張替你把小旺打發走了,帶著個總是自作聰明的小跟班,對你實在太影響了。”
丁凡凡仰脖“咕嚕咕嚕”灌下去一大口啤酒,隨即抹了抹嘴角苦笑:“小旺跟我挺長時間的,走時候我都沒能送送他,有點內疚啊。”
我捏著罐啤吸了吸鼻子道:“凡哥,你這算主動承認嘛。”
“交朋友不能藏著掖著,捱打要站穩,錯了得承認。”丁凡凡似笑非笑的點點腦袋:“但我得澄清一點,我沒想過要”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打了個飽嗝打斷:“交朋友嘛,有點無傷大雅的小誤會很正常。”
丁凡凡眨眨眼睛,突兀出聲:“兄弟啊,你很豁達,性格也很招人稀罕。”
“主要是沒辦法,這玩意兒就跟周瑜打黃蓋似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實話實說的伸了個懶腰:“那咱倆現在算朋友不?”
“算朋不算友。”丁凡凡低頭想了想後解釋:“同門曰朋,同志為友,咱倆現在的想法很接近,你想平步青雲,我也想扶搖直上,但還沒能真正付之行動。”
我試探性的咧開嘴巴:“那不如我先動動?”
“還是我先動吧,我這個人習慣主動。”丁凡凡從兜裡掏出一張列印著文字的a4白紙遞給我道:“年前省裡面想要表彰一批明星企業,我用自己這幾天在頭狼酒店的真實感受寫了一封推薦信,明天交給大老闆看看,沒什麼意外的話,這事兒應該能定下來。”
我草草掃視一眼低聲道:“這種虛名沒啥用吧。”
“為什麼是名門望族而不是望族名門,說明名比旺更重要,有名自然旺,虛名也是名,你知道每年為了這種虛名,多少公司企業打的頭破血流,不惜一擲千金嗎?難道那些集團老總腦袋都有包嗎?”丁凡凡又開啟一罐啤酒微笑:“水漲船高,首先得有水,說明人的圈子很重要,如果你身邊的朋友都是省級別的,就算你混的再次,是不是眼界和人脈圈也別同級別要高几段呢。”
我皺了皺鼻子,認同的點頭:“這還真是。”
“這次省裡面除了表彰一批明星企業以外,還會組織各企業的老闆們交流學習,說白了就是給大家搭建一個互相熟悉的平臺。”丁凡凡喝了口啤酒道:“我覺得這既是咱倆溝通的開始,又是我為今晚上的行為賠禮道歉,怎麼樣哥們,你能接受嗎?”
說罷話,他抬起自己的手掌。
“哈哈,不接受也沒轍啊。”我毫不猶豫的跟他擊掌在一起,表情誠懇道:“凡哥,雖然我很反感被人當成棋子擺佈,但你比大部分人真實,最少你敢承認,沒有迴避任何,希望咱倆早日能成為真正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