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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眾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著天,同時分享各自一天的收穫。
陸國康丟給我一支菸,語氣帶著埋怨道:“小朗子,你還沒回答我呢,為啥讓詩文去扛這杆大旗,你也知道,她剛從村裡出來才多久,以前連防盜門的磁卡都不會刷。”
我叼著菸捲反問:“你走時候會把詩文帶走嗎?”
“我帶她幹嘛,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陸國康脫口而出,說著話,漸漸降低了調門,嘆口氣苦笑:“我就是覺得那丫頭太單純,不太想讓她介入咱們的生活圈子裡。”
我沉聲打斷:“可以啊,你待會跟她商量商量,給她拿筆錢,讓她再回村裡吧。”
陸國康低頭陷入了沉默,他和我心裡都明白,閆詩文輕易不太可能再回村子。
看到了大城市裡的車水馬龍,享受過這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的淋浴蒸房,甚至吃過、穿過很多過去在老家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你現在讓她走,殘忍程度不亞於直接摑她幾個大耳光。
倒不是說閆詩文變得市儈物質了,人的單純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甭管如何改變,善人至善的真諦不會有多大改變,只是享受這種事情對於一個貧瘠的人來說,真的太過難以抗拒。
就比如最開始時候,別說給閆詩文買車了,哪怕買條漂亮裙子她都會拒絕連連,可今天她並未說過太多拒絕的話,說明什麼?說明她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和生活概念。
記得老早以前,某臺有檔子“作秀”的節目,好像叫變什麼計吧,讓城市和農村的孩子互換,節目的本意可能是好的,讓兩種截然不同身份的人感受彼此的生活氛圍,可實質結果是,那些富足的孩子們變得優秀了,而那些窮苦的孩子,有很多淪陷了。
忘記在哪看過一句話: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仔細想想確實挺有道理的,不止是閆詩文,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樣,假如不是因為走上這條道,讓我感受到另外一種別樣的生活,興許我到現在還窩在那個修車鋪裡當學徒。
鋌而走險有癮,一種比藥更可怕的心癮。
陸國康像個垂垂老矣的父親似的唏噓:“回頭,我再找詩文聊聊吧。”
正說話時候,房門開啟,李新元和閆詩文一前一後從外面走了進來。
人這玩意兒真心挺講身份的,之前李新元給我的印象就是個花枝招展的小偽娘,可今天我把會所的事情交給他後,這小子不光行頭變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打底不說,連腰桿都挺的直溜溜的,如果能夠再把腦袋上騷包的小紅毛染回來,再摘掉耳垂上的大耳環,我相信丫絕對更有魅力。
反觀閆詩文,看起來情緒並不高漲,兩隻眼睛紅撲撲的,明顯是剛剛哭過。
陸國康很緊張的站起來詢問:“詩文,你”
閆詩文馬上像是找到倚靠一般,迅速朝陸國康走去:“陸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想去巡捕局了,那些人說話嗓門既大,而且還嚇人。”
陸國康溫柔的安撫:“咱倆去陽臺上聊聊,你跟我說說都看到什麼了。”
等兩人離開後,我吊著眉毛,朝李新元吧唧嘴:“怎麼樣李經理,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的如何?”
李新元趕忙坐到我旁邊回應:“嘿嘿,只留下一個組的清潔工和幾個平常老實巴交,不太愛多說話的服務員,我想著咱們就算改行開賓館,將來也得用人。”
“嗯,挺好的,還有呢?”我捻動手指點頭。
“還有,我問出來了,挑唆這次員工鬧事的,就是狗日的秦寶,咱們去之前秦寶早咱們一個小時去了趟會所,然後把那些經理、領班全都喊進一屋子開會,隨後就爆發了咱們去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