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狗癩子還不算太喪心病狂,至少沒有把錢龍也給拖進來。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我和三眼、陳姝含、王影在一份民事調解書上籤下名字,並且一個人交了三千塊錢的保證金,從我們出巡捕局的時候,王志梅一個勁的勸阻我,待會上醫院,千萬注意自己的音量分貝,儘可能放低自己的姿態。
我搓了搓腦門看向她說:“姐,回頭你想辦法把工作調動到山城吧,在那塊你無需擔心權錢當道的問題。”
王志梅沉吟片刻後,朝我笑了笑說:“我其實早厭煩現在的工作了,之所以堅持,目的就是將馬超緝拿歸案。”
告別王志梅,我們四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此時已經將近午夜十二點鐘,大家誰也沒吱聲,三眼跟她倆本來就不熟悉,沒話說也正常,我則是藏著一肚子話,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
走了差不多能有二十多分鐘,我正尋思要不要問問王影,把她們送回去的時候,她先我一步開口:“王朗,咱們去ktv唱通宵吧,含含姐凌晨三點多的飛機。”
邊上的三眼哭笑不得的說:“姐姐,你們是有多大的心,這會兒還想著唱歌。”
“去吧。”我打斷三眼的話,擠出一抹笑容朝著王影和陳姝含點點腦袋,許久未見,我不想連她這麼小的要求都否決。
王志梅讓我用最快的時間去醫院找喬治賠禮道歉,但是並沒有說必須今天晚上,說老實話我心底不止一次的琢磨,待會就讓三眼開車回山城,可是一想到王志梅替我當得擔保人,我又不忍心去坑她。
幾分鐘後,我們一行人找到一家叫“金歌會”的量販式ktv,開了一間小包,又要了一堆酒水後,幾個人沉悶的走進去。
坐在包房裡,瞅著掛在牆上的液晶大電視,半晌誰也沒有動彈。
“笑笑唄,今晚上咱們是完勝,你們咋弄的跟好像吃了敗仗似的。”見誰也不吭聲,陳姝含點燃一支女士香菸,小痞子似的吧唧嘴:“王朗,咱倆喝一杯吧,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你挺爺們,尤其是那股子悍不畏死的模樣,我還是頭一次見。”
他們還都不知道,大家出來的前提,是因為我答應了王志梅要去醫院給喬治賠不是,當然我也沒打算告訴她倆。
“乾杯!”
“乾杯!”
我抓起ktv裡小號的啤酒聚了起來,王影、陳姝含和三眼也紛紛抓著酒瓶跟我碰到一起。
半瓶啤酒下肚,氣氛稍稍有些緩和,王影臊紅著臉望向我呢喃:“今天今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了。”
估計是怕我尷尬,三眼樂呵呵的插話:“盡瞎客氣,咱不是哥們嘛。”
“乾杯。”我擠出一抹笑容跟王影又碰了一下,然後揚脖“咕咚咕咚”的往嘴裡倒啤酒。
陳姝含坐在點歌機旁邊起鬨:“小影唱一曲吧,咱們幾個裡,就屬你唱歌最好聽了,想唱什麼,我幫你點。”
王影歪頭思索片刻後,輕聲道:“那就幫我點一首林俊杰的《我還想著他》吧。”
很快音響裡傳來一陣悠揚的伴奏,王影抓起麥克風,落落大方的站在茶几前面,望著電視機裡的顯示的字幕,輕輕開唱:“淚水將我淹沒到底誰該難過,究竟是誰放掉這段感情”
聽著她黃鶯一般的嗓音,我的腦海中很自然的想到,剛到崇市時候,我們的那間出租房,想到她套著玩偶熊的服裝在酒吧街裡發傳單,想到她做了一桌子飯,沒有人回來吃,她一個人蹲在廚房扒拉剩飯的畫面。
“等你有錢了,我們也買臺空調吧”
“王朗,等你有時間了,我們去旅遊吧。”
“王朗,你能不能永遠陪著我,不要離開我”
很多我以為我已經忘卻的畫面突然像是電影一般散落我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