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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音未落地,王鑫龍已經兩個大跨步奔上前。
斜對面的樓洞口,楊晨攙著易老大,此刻易老大面如金紙,胸口和大腿上遍佈赤紅的血跡,見到我們過來,他馬上抱起手裡的“五連發”低吼:“滾蛋!”
“老鐵,你拿根破雞八燒火棍子,是要把誰嚇死吶?”王鑫龍咳嗽兩聲,猛然指向楊晨身後,臉色驚恐的喊叫:“巡捕同志,這邊!”
易老大和楊晨本能回過去腦袋,就在這時候,王鑫龍右手突然前抻,一把握住易老大的手腕,使勁往下一拽,易老大手裡的“五連發”頓時掉在地上。
於此同時王鑫龍膝蓋迅猛的繃起,“咔嚓”一聲脆響,易老大的手臂當場被撅折,慘嚎一聲倒在地上,原地開始打滾,電光火石間楊晨突然彎腰撿起來“五連發”,呼哧帶喘的吼叫:“別動,不然我開槍了!”
王鑫龍面色無懼的握住槍管戳在自己額頭上,表情猙獰的吼叫:“你特麼吹牛逼呢,來!往這兒嘣,看你能不能跑的了就完事了!”
面對王鑫龍的挑釁,楊晨的眼珠子完全紅了,嘴唇哆嗦的側頭望向我:“王朗,別逼我!巡捕還在附近,只要槍響,咱們全都沒得跑,今晚上的所有黑鍋我背了,我會想辦法讓被抓的小兄弟把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保證一個字不會漏出來你,給我們一條路走,行麼?”
我盯著他的面頰沉默幾秒鐘後,搖搖頭腦袋吐氣:“給不了,要麼你開槍,等巡捕過來,要麼你自己放下傢伙式,我送你去巡捕局自首,我可以給你個承諾,只要頭狼坐穩山城,我會再想辦法把你弄出來,但在這之前,你必須得老老實實蹲號。”
此時的情況就是,楊晨手裡有槍不敢開,只要槍響,我相信用不了幾分鐘巡捕肯定會出現,到時候我可能會比較麻煩,但楊晨和易老大絕對難逃法網。
“非要把我趕盡殺絕?”楊晨攥著拳頭,目眥欲裂的咆哮:“從縣城到崇市,又從崇市到山城,你整過我多少次,我跟你一般見識了嗎?為什麼!為什麼!”
“餵你啥吃啥,哪特麼那麼多廢話!”王鑫龍一手攥著槍管戳在自己的額頭上,另外一隻手直接在楊晨的臉上狠戳幾下,皮笑肉不笑的嘲諷:“成王敗寇,你擱這兒念你麻痺什麼玉女心經呢,今天咱們要是身份互換,你會放我們走不?”
被撅折胳膊的易老大踉蹌的爬起來,一隻手攥住王鑫龍的衣領叫罵:“媽賣批,你個寶皮!”
該說不說,這個易老大雖然損籃子,但對楊晨絕對上仗義,即便已經到了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仍舊在憑藉自己的殘軀試圖阻擋我們,或者說替楊晨求一線生機。
“去尼瑪得,有你說話的份麼?”王鑫龍脖頸上青筋乍現,全然不顧楊晨頂著他的槍管,回頭就是一嘴巴子抽在易老大的臉上。
易老大再次摔倒在地上,這回他掙扎了良久都沒能再站起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眼珠子通紅的惡吼:“王朗,你個哈麻批就是運氣好”
“小易,你別說話!”楊晨看了眼易老大,雙眼泛著淚花,面視我:“錢龍總說我打感情牌,實際上你心裡很明白,你我幾次交鋒,我提過一嘴咱們往昔的交情麼?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一塊打過架一塊捱過罵,吃過同一碗泡麵,喝過同一瓶礦泉水,這些情我都記著”
我遲疑幾秒鐘後“嗯”了一聲:“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我之間只分立場,不講對錯,葛川現在躺在醫院,如果事情不能水落石出,我不光傾家蕩產,可能還得賠上性命,不止是我,那幫跟在我屁股後面,曾經也口口聲聲喊你晨哥的兄弟也會倒大黴,抱歉!”
“真的沒有丁點情面可講了是麼?”楊晨的五官完全扭曲。
我深呼吸一口氣,表情認真的開口:“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