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盧波波吐了口唾沫,直接從錢龍身上跨了過去,大濤和小濤也紛紛拎著槍奔樓下跑去。
等幾人跑下樓,錢龍才慢悠悠的爬起來,抿著嘴角走回我跟前。
我壓低聲音問:“你故意放他走的?”
“嗯。”錢龍沒有任何猶豫,很坦白的承認:“謝澤鉅已經放了,留下他也沒啥用,畢竟在一塊處了那麼長時間,沒有友情也有親情,我實在不忍心看他被三刀六洞。”
剛剛錢龍故意把我們攆出辦公室,可能就是在幫著李雲傑出謀劃策,我想到了很多種結果,唯獨沒料到錢龍竟會用自身當靶子,送李雲傑離開。
我遞給他一支菸,大有深意的問:“不止這麼簡單吧?”
錢龍沉默幾秒鐘後,低著腦袋開腔:“我還是想賭賭,他究竟有沒有感情,我們這些人在他心裡到底能不能算得上兄弟。”
“唉”我嘆了口長氣,不知道應該怎麼往下接茬。
不多會兒,盧波波和大小濤氣喘吁吁的回到走廊裡,看他們的表情,我就知道李雲傑肯定是跑了。
盧波波咬著嘴角苦笑:“以前一直都沒感覺出來,那小子會功夫,速度和腳力一點不輸大外甥,我覺得跟劉祥飛恐怕都有一拼,大濤剛才被他一腳踹出去兩米多遠,那小子是真不想跟咱們玩命,不然我們仨綁一塊可能都懸。”
我搓了搓臉頰,表情認真的說:“跑了就跑了吧,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回頭跟其他兄弟說起來,就說李雲傑有事回老家了,給他保留點面子,咱們回飯店,繼續招待賓客們。”
回飯店的路上,我、盧波波和錢龍坐在一臺車裡,盧波波邊打方向盤邊低聲道:“朗哥,那個誰張帥說想跟你聊聊,關於巴南區舊城改造,她說他可以攬下工程,但是沒那麼多餘力去操作,你看咱是今天約一下,還是等擺完酒席再說。”
“張帥?”我叼著菸捲,思索良久後淺笑:“看來她遇上麻煩事了。”
盧波波不解的問:“為啥這麼說?”
“沒有麻煩事兒,鬼才願意給自己碗裡的肉分給旁人,尤其還是分給咱們這種曾經跟她鬧過彆扭的旁人。”我倚靠著車背,邊抽菸邊笑盈盈的說:“只要她有求於咱們,那就好辦多了,先吊她幾天,不著急見面,你正好打聽一下,她究竟碰上什麼難處了。”
“行。”盧波波利索的點點腦袋。
見錢龍出身的盯著車窗外發呆,我拿胳膊肘靠了靠他問:“想啥呢萬歲爺?”
“你說我能不能賭贏?”錢龍豁嘴哈了口氣道:“那小子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面孔再次出現?”
“我賭他再也不會出現了。”我輕笑著回應。
站在李雲傑的角度,設身處地的想想,他其實特別悲哀,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顆棋子,不能跟我們任何人產生感情,可人之所以被稱作人,就是因為有著七情六慾的情緒變幻,我不知道他對我們究竟存著多少感情,但肯定不會一點沒有,反正我如果是他話,這輩子都肯定不會再出現。
“草特爹,老子竟然也開始多愁善感了。”錢龍幽幽的嘆口氣,拍著自己大腿,使勁搖了搖腦袋嘟囔:“不想了不想了,小朗子待會你陪爸爸好好喝兩杯唄?”
“誒臥槽,你們給我家老爺子接飯店沒有?”我冷不丁想起來,今天這麼大的事兒,我好像一直都忘記叮囑哥幾個把我爸也請到飯店,老頭卑微了一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驕傲的機會,說啥都不能讓他失落。
盧波波撇撇嘴嘟囔:“等著你想起來,老頭兒估計都得餓成人幹,小雅早就安排了,真特麼羨慕你啊。”
我眨巴眼笑問:“羨慕我啥?”
盧波波沒正經的壞笑:“羨慕你有個那麼好的媳婦,還羨慕你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