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罵叫,驟然停頓了下來,淡撇撇的眉毛微微抖動兩下,隨即“刺啦”一聲拽開背後的書包拉鍊,從裡面翻出來一瓶礦泉水和一塊麵包丟到地上,面無表情的走了。
看見他居然給我扔吃的,我馬上閉上嘴巴,無比驚詫的張大嘴巴:“呃”
在我發愣的過程中,那傢伙已經“簌簌”走進了對面的密林裡。
雖然我挺懵逼的,但肯定不會跟吃喝較勁,想都沒想,爬起來一路小跑將礦泉水和麵包摟在懷裡,然後又抓起自己的揹包衝他的方向攆了過去。
如果是在外面的社會里,打死我都肯定不會跟這種生慌子交手,哪怕他扇我倆嘴巴子,我絕對也能當什麼事情沒發生過一般的繞道走,可在這座沒有任何規則和制度的叢林裡,我不動手就意味著可能會被餓死。
儘管最後的結果還是我敗北,食物讓丫給搶走,可我的心境和魄力絕對提高了。
有那麼一剎那,我好像理解了林昆把我扔進來的目的,在沒有半點人性的廝殺中,所有的畏懼和顧忌都會被飢餓和生存激發,手腳功夫可以慢慢提升,但人如果沒有血性,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淘汰。
生死一線間的錘鍊肯定要比訓練場上拳打腳踢更讓人刻骨銘心,就比如我先前從野狼的利爪下逃得性命,就會本能的去琢磨如果再遇上那種畜生應該如何攻擊和防守。
此時的我還沒感覺出來自己的反應能力和攻擊方式有了飛速提升。
當然,感激林昆的念頭也不過誕生了不到五秒鐘,就馬上又被我滔天的恨意給取代,我一手摸著潺潺冒血的鼻樑,一手揉搓自己生痛的後背,腳步倉皇的奔走於那個青年闖進的密林當中。
此時已經入夜,各種鳥獸的叫聲此起彼伏。
誰也不知道,黑暗中究竟蟄伏著多少危險,我心想那傢伙比我早進來一天,也提前經歷過一次夜晚,肯定知道躲在什麼地方更加安全。
從遼闊的林子裡,兜兜轉轉了好半晌後,我始終沒能再找到那個狗東西,正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似乎有一抹羸弱的火光,遲疑幾秒鐘後,我秉著呼吸衝火光處奔了過去。
兩三分鐘後,我在一個小窪地再次見到了那個青年。
此時他正盤腿坐在地上,面前生起一團不算大的火堆,樹枝和枯木被燒的噼裡啪啦作響,最過分的是,這貨用兩個“丫”子形的樹杈子插在地上,做了個建議的燒烤架,又拿一根細樹枝串起來我的那條魚,從火堆上烘烤,一股子沁人心田的香味在空氣中瀰漫。
這傢伙很會挑地方,背後是兩塊四五米高的巨石,左邊是一抹小土坡,右邊是幾株高大的喬木樹,正好成三角形將他圍住,既可以擋風,又能保證自己遇上危險時候,第一時間逃脫。
他抬起腦袋,輕描淡寫的瞟了我一眼,隨即就像沒看見似的,繼續轉動樹枝烤魚。
我硬生生嚥了口唾沫,慢吞吞挪到他身邊兩三米的位置,小聲嘀咕:“真尼瑪會享受,拿著老子的勞動成果揮霍。”
他就跟失聰患者似的,壓根不拿正眼看我。
“狗雜碎。”我撞著膽子再次罵了他一句,想著他如果起身揍我,我就跑,完事再找機會回來偷走我的魚。
他突然放下手裡的魚串,我以為丫要進攻,馬上往後倒退兩步。
誰知道他連站起來的動作都沒有,只是回頭抱起自己書包,從裡面翻出來兩個不知名的水果,“咔咔”的啃了起來。
聽著他大快朵頤的吧唧嘴聲,我深呼吸兩口,也席地而坐,翻出來他扔給我小麵包和礦泉水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
總共也就巴掌大小的麵包很快被我丟進嘴裡,我渴望的看向火堆上烘烤的魚,很沒出息的狂嚥唾沫,衝他的方向又挪動了幾公分屁股,眼巴巴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