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捅咕我一下問:“對了朗朗,咱還繼續花錢養著李雲傑手底下那幫小姐麼?”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養著,除了李雲傑底下那幫,剩下三組小姐也都養著,我會想辦法讓夜總會重新開張的。”
“呃”錢龍頓了頓乾澀的說:“那三組人已經走了,全去了別的場子,這事兒也不能賴他們,畢竟幹那一行的就是為了賺錢,咱最多一天給他們拿點保底工資。”
我舔了舔嘴皮沒有作聲,生怕他倆看出來我心底的苦楚。
“啊!”錢龍揚脖將瓶中酒一口氣悶進嘴裡,擦抹一下嘴角,揚脖高喝:“草特馬得,我就不信咱幾個會一直走背運!”
“只要幹不死,就往死裡幹!”孟勝樂同樣站起來,扯著嗓門咆哮。
看著他倆,我心底湧過一抹說不出來的滋味,這倆傻犢子就是怕我心裡難受,才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估計今晚上跑到夜總會門口跟我“偶遇”,都是他倆商量好的。
我抽了抽鼻子,偷摸擦去眼角的淚水,清唱:“今夜晚風吹,今宵多珍貴,兄弟相聚是幸福滋味”
“笑容與淚水,從容地面對,把酒當歌笑看紅塵我們舉起杯”他倆一左一右摟住我的肩膀,齊聲高歌。
街口對面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女聲,接著我就看到江靜雅、秀秀、謝媚兒、溫婷和梁雨町一齊從陰影處走出來,齊聲吟唱:“看吧,兄弟五星紅旗迎著風兒飛,多少苦累不後悔,讓失敗化成灰!”
看清楚她們,我鼻子一酸,再也沒忍住,聲音沙啞的問:“媳婦,你們怎麼怎麼來了?”
“皇上說,你現在肯定是所有人中最難受的一個,所以我們從晚上十點多就一直在這裡等你。”江靜雅紅著眼睛輕輕抱住我,臉頰在我胸脯輕輕摩娑:“老公不哭,我們陪著你,我們會一直都在,把我們頭狼的招牌重新擦亮。”
剎那間,我好像卸去了全身的重量,使勁抱住江靜雅,像個孩子似的嗚咽哭出響聲。
一陣趿拉趿拉的腳步聲響起,齊叔顫顫巍巍的從停車場裡的陰影處走出來,輕輕拍打我的後背安慰:“不是啥大事兒哈傻小子,不就折了一棟夜總會嗎?只要人都在,咱就不怕重頭再來,叔還活著,叔會幫你想出來辦法,累了,你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
“嗚”我鬆開江靜雅,蹲在地上,眼淚就跟絕地一般簌簌滑落,最近一段時間我真的活得太壓抑了,我承載著太多人的希望和期待,一刻不敢停歇,瘋子的出走和波波的始終,幾乎要把我壓垮。
“吱”
一臺黑色帕薩特轎車停到夜總會門前,黑哥和呂兵一塊從車裡走下來,兩人手裡都拎著個銀色小提箱,黑哥陰沉著臉上下打量我:“慫了?當初在車棚門口朝我嚷嚷著一定會成為人上人的王朗死了?”
江靜雅邊抹眼淚邊替我說情:“哥,你別總訓他了,他也不容易。”
“誰活著容易?吃肉的時候記得自己是頭狼,這特麼剛挨點揍就畏懼了?”黑哥面無表情的撇撇嘴,將手裡的手提箱塞到我懷裡,冷聲道:“裡面有一百個,是老子厚著臉皮剛找以前的老朋友借的,你如果哆嗦了,這筆錢就當是我當初把你們喊到山城的賠償金,拿錢滾蛋!”
“哥,我沒慫,這點雞八事兒懟不垮我!”我將皮箱塞回他手裡,咬著嘴皮低吼。
黑哥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珠子訓斥:“沒慫,就他媽給我抹乾淨臉,咋躺下的再咋爬起來,別整的比蹲著撒尿的老孃們還嬌氣!”
我喘著粗氣吆喝:“幹唄!誰鳥誰呀?”
“幹!”
“頭狼,雄起!”
“頭狼雄起!”
站在我身後的錢龍、孟勝樂和幾個女人齊齊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