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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鐘後,我和葉樂天談完各取所需的沉重話題,繼續把酒言歡,很快他就醉了,是不是真醉我不知道,反正說完正經事以後他都徹底眼神迷離,沒過多一會兒,他藉著尿遁出門,再也沒回來。
我自顧自的滿上半杯酒,笑盈盈的盯著桌面上幾乎沒夾幾筷子的生猛海鮮,心情異常的平靜,既沒因為說服葉樂天達成盟友關係而感到驕傲,也沒有因為駝子對我的態度感到自豪。
因為我知道,這一切全是齊叔替我布好的局,或者說這是他用自己幾十年的誠誠懇懇為我換來的最後一道籌碼,溫平臨走時候給他的四個檔案袋,絕對是他沉浸官場多年的全部骨血。
這時候包房門被推開,駝子夾著手包走進來,先是朝裡探了腦袋,隨即樂呵呵的坐我旁邊打招呼:“都走了啊?”
我打趣的撇撇嘴:“說的好像你沒看見似的,咱倆再整兩口?”
“喝不動了,胃穿孔,最近兩年都得稍微消停點。”駝子擺擺手,掏出煙盒,遞給我一支,自己點上一支,吸了口氣說:“葉蠻子真要上位啊?”
我夾著菸捲,自顧自的抓起筷子,夾了一大口深海魚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搖頭說:“說實話我不知道,齊叔教我這麼做,我就這麼做唄。”
駝子吐了口菸圈道:“剛才我仔細琢磨了半天,葉蠻子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的市委大樓裡混了小半輩子,前幾年就聽說他有機會到某個局去當一把手,不過他給推掉了,當時所有人都罵他傻缺,現在看來人家圖的是塊大餅。”
“呵呵。”我笑了笑沒往下接話,倒不是我故作神秘,主要我對衙門裡的事兒實在摸不清門道,來市裡之前,我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我們家轄區的派出所一把手。
“貴人出生多風雨。”駝子使勁嘬了口菸嘴,扭頭看向我笑道:“我現在咋越瞅你長得越像個貴人膩。”
“你當真的說,我當真的聽。”我笑著端起酒杯道:“駝哥,拜託你點事兒,明兒老溫出殯,需要點車充門臉,你也知道,我小籃子一個,哪認識什麼豪車座駕。”
駝子毫不猶豫的伸出兩根手指頭,開口:“兩臺賓利,兩輛道奇。”
“謝了。”我眉飛色舞的朝著駝子感激。
駝子揉了揉眼睛好奇的問:“老弟啊,有點不明白,你為什麼這回要拼了命的照顧已經倒臺的溫家?難道你也圖他家手裡的那間酒吧?”
我表情認真的回答:“我要說因為情誼,你肯定覺得我扯犢子,事實確實如此。”
駝子微微一愣,隨即昂頭大笑起來:“哈哈。”
他笑,我也跟著一塊笑,誰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往下深聊。
之所以選擇幫助溫家,確實如駝子所說,首先我確實覬覦他家手裡的酒吧,起初我並沒那麼功利,只是單純想幫一把溫婷,但自從發現張星宇絞盡腦汁的想要得到溫家的酒吧,才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其次就是既然我已經和孫馬克宣戰,那就必須得拿出來點態度。
他扮演著痛打喪家犬的角色,我偽裝成救人與危難之中的形象,我倆在透過老溫的這場喪事博弈,或者說看誰更加強勢,他不希望老溫的葬禮風風光光,我偏要搞的人盡皆知,我相信不止是駝子,市裡不定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們看。
這場掰腕子,不管結局如何,孫馬克其實都已經輸了,因為他的對手是我,他是崇市赫赫有名的大拿,而我只是條名不經傳的小蟲,甚至如果不是因為幾天前砸孫馬克的場子,可能很多人都不認識我。
老溫的這場葬禮說白了就是我在替自己造勢的開始。
閒聊一會兒後,駝子抬起胳膊看了眼手錶,滿臉堆笑的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球賽了,今晚上有利物浦vs曼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