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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腳踩一雙黑色的尖頭皮鞋,寬窄適中的灰色西褲,上身白襯衫,外套一件做工考究的連排銀扣,胸襟處掛著一塊老款的裝飾懷錶,竟然是消失許久的王莽。
“莽莽叔。”我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
自從他出事,我們在上上京見過一面後,這麼長時間來一直都沒有聯絡過,之前我倒是從王影口中聽過他的隻言片語,也知道他很有可能會出來,只是沒想到會出現的如此意外。
剎那間,我終於琢磨明白,怪不到前幾天王影不著急回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一直聲稱家裡有個比她強一百倍的能人,敢情指的就是王莽。
而王莽一定不會是因為巧合出現在這裡,我想他可能已經在暗中觀察過我們許久,不然也不能挑這個時間跟我偶遇。
“怎麼了,一副活見鬼的呆樣子。”王莽咧嘴一笑,隨即一屁股崴坐在我旁邊,身上散發出一股很好聞的古龍水味道。
“確實比活見鬼還驚詫。”我吞了口唾沫,不自然的乾笑:“叔啊,你是啥時候重獲自由的,怎麼都不知道提前跟我知會一聲,我還給你擺酒席接風。”
“你忙著打江山,把你硬拽到我這個老梆子的跟前,你不得背地裡偷偷罵娘啊。”王莽樂呵呵的拍了拍我大腿道:“怎麼樣,最近感覺狀態如何?”
我摸著鼻頭訕笑:“我要說我始終在原地踏步,你信不信?鵬城可比羊城難搞的多,完完全全就是煉獄模式,我這新手小號,進來就各種挨虐。”
挺長時間沒有見面,王莽的精神頭明顯比過去好很多,過去半白的頭髮,現在完全染成了黝黑,額頭上深深淺淺的皺紋也淡化不少,似乎平白無故就年輕了好幾歲。
聽到我的話,王莽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往我跟前又湊了幾公分,語態和藹道:“不是鵬城難混,是你的心態變了,初入羊城時候,你的目的只是活下來,現在一上來給自己的定位就是要挑戰霸主,心理能一樣嘛。”
“唉,真難啊。”我心情複雜的搖搖腦袋。
“小朗啊,其實你也可以換一個思路,假設你現在一無所有,那麼你還會怕輸嗎?”王莽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支,自己點上一支,慢條斯理的微笑:“你就是因為手裡握著的東西太多了,所以總害怕失去,可太害怕失去就一定會失去,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實。”
“怕失去”我重複一句他的話,陷入了沉思當中。
良久之後,我似懂非懂的點點腦袋,好像品出來點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揣測明白,腦子裡湧過一抹特別奇怪的感覺。
“我拿自己給你打個不算恰當的比方吧。”王莽摸了摸鼻尖,微笑道:“我當初被抓,以為一切就這樣了,反倒無拘無束,可當我得知自己尚有一線生機的時候,突然開始拼命掙扎,打水漂一般的花錢,毫無頭緒的託關係找人情,然而我並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不需要做,也能化險為夷,等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家底基本造的精光,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我吸了口煙,苦澀的解釋:“莽叔,我現在碰上的問題跟你想的不是太一樣,這裡頭跟失去啥的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完全是被人壓著腦袋暴打。”
“一樣的,如果你不是怕失去,為什麼會被人壓制到沒脾氣?”王莽眨巴兩下渾濁的眼睛,歪脖反問:“只不過現在的你,害怕失去的不再是金錢名利,而是還沒有到手的地位罷了。”
我搓了搓腮幫子輕語:“你都知道?”
“八九不離十吧,我知道賀家,也知道他們在鵬城的地位,甚至幾年前還曾經跟他們打過幾次交道。”王莽點點腦袋道:“賀家的主事人賀鵬飛相當一般,準確的說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莽夫,反倒是那個叫賀來的小傢伙的確有兩把刷子,幾年前他也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