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衛生間收拾一下,相信王老弟一定不會介意的。”
“是!”楊廣抓起紙巾毫不猶豫的拔腿就朝衛生間走去。
包房總共就那麼大,所有角落都一目瞭然,如果非要藏人的話,恐怕只剩下衛生間,敖輝最終還是理直氣壯的讓楊廣推開了廁所的木門。
當看到衛生間裡也空無一人時,敖輝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但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沒事人似的再次昂頭看向我:“老弟啊,不如我陪你喝兩口?別浪費這麼一桌子好菜。”
“你不今天戒齋日嘛。”我諷刺的眨眨眼睛,但手沒閒著,快速拿起酒瓶分別倒上兩杯酒,一杯放在轉盤上推向他,另外一杯擺在自己的面前。
“規矩和制度本身就是用來打破的,有時候固守方圓,只是因為籌碼還不太夠。”敖輝矜持的挽起自己的睡衣袖口,像個文人墨客一般,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酒杯,小口“滋溜”嘬了一下,接著誇讚道:“這是紹興的花雕酒吧,對於我這個年齡段來說是非常好的一種酒,酒液撇去辛辣,但卻保留該有的芬香,看來是有人惦記老弟傷到脾胃,刻意送來的美酒吶。”
“不用跟我神神叨叨的嘮文化嗑,想喝呢,你就蹭點,不愛喝,門口在後,自便!”我懶得跟他咬文嚼字,擺擺手道:“說吧,今晚上想跟我上哪一課?”
“老闆即將到位,老弟是否做好準備?”敖輝又抿了一口酒,睜大那雙渾濁的眼眸直勾勾注視我的臉頰。
“我準備個機八,又不是我非要見他。”我輕蔑的罵咧:“老狗啊,我其實挺好奇的,明明你現在來去自由,為啥非要擺出一副貌似走投無路的模樣,你在等什麼?或者說你的訴求是什麼?”
“我說我想保住自己的同時,還想保住這麼多年打下的基業,你信麼?”敖輝笑了笑,說話的功夫他用食指蘸了一點點酒液抻到籠子跟前,那隻活躍的黃鸝鳥馬上湊過去輕啄。
我很感興趣的吧唧嘴:“喲呵,這玩意兒居然還喝酒吶。”
“它跟人其實沒什麼區別,從小就被圈養籠中,如果沒意外的話,它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吃點什麼,也不會清楚這天地並不是只有籠中這點方寸,最重要的是它永遠不會意識到投食的究竟是在真心餵它,還是想要它死。”敖輝意味深長的呢喃:“像不像你我,看不清前方,也不曉得退路,只知道在原地上躥下跳?”
我的笑容驟然間有些僵硬,雖說這老東西再跟我東拉西扯,但言語中夾雜的真實又是如此的現實。
見我不回應,敖輝將鳥籠開啟,本以為那隻黃鸝鳥一定會展翅而出,可哪料到小玩意兒只是把腦袋探出來嘰嘰喳喳的叫了兩聲,就又撲騰的飛回籠中,敖輝嘆息一口,又道:“你說這是它的悲哀,還是籠子的悲哀,前路明明近在咫尺,可就是沒勇氣踏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