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楊富山離開後,我直愣愣的杵在原地,用餘光來回打量,可惜那臺車的車膜貼的實在太深了,從我的角度根本看不清裡面是個什麼情況。
原本我尋思著對方頂多撂我分鐘,應該就會召見的,可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
期間,車內寂靜如死,我甚至都開始懷疑裡頭到底有沒有人存在。
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背後的靈堂正式開喪,敲鑼吹嗩吶的聲音都連綿不斷的響起,楊利民似乎仍舊沒有要跟我碰面的意思,我不免有點著急,深呼吸兩口,不動聲色的朝著車子方向小步挪動了兩米。
“叮鈴鈴”
這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起,掏出來一看是王麟的號碼,我迅速接起:“怎麼了麟叔?”
“別等了,八成是沒戲嘍。”王麟自嘲的笑了笑:“剛剛我在市裡的朋友打過來電話,說楊利民已經回上京去了,好像是手頭上有什麼緊急工作要忙,中午咱倆找地方吃口,我順便跟你聊聊小攀的事兒”
“嘭!”
他正說話的空當,現代轎車的後門彈開,一道身影走了下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敖輝,眼珠子當場就鼓圓了,忙不迭衝王麟敷衍一句:“待會我再聯絡你,現在有急事兒。”
結束通話電話,我指了指現代轎車,審視的看向敖輝:“你怎麼”
“你有你的訴求,我有我的急需,面聖這種事情嘛,個人有個人的道行。”敖輝哈哈一笑,拍了拍我肩膀頭道:“去吧,領導要跟你聊聊,不用拿這種眼神瞪我,我找他跟你沒關係,我更不會因為你,平白無故浪費掉一次見他的機會。”
我抽了口氣,威脅的冷笑:“最好是這樣,不然我不介意隨時毀約,現在就把你活撕了!”
“小兄弟,對於我這種惜命的人來說,既然敢跟你碰頭,就說明肯定做足了準備。”敖輝無所畏懼的眨眨眼:“當著人面呢,咱都控制一下各自的脾氣,罵街的話先咽回去,快去吧,他那樣段位的人,跟你對話都是按秒計算。”
說完,敖輝擦著我的身體離去。
掃視他背影幾眼,我迅速抽回自己的雜念,深呼吸兩口,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動作輕柔的拽開了後車門。
車子後排上的男人還真是我剛剛看到進靈堂的那一位,只不過剛剛離的遠,我看的不太清楚。
這會兒面對面,此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大氣”,他的“大氣”很特殊,既不屬於雍容華貴,又不是富可敵國,完完全全就是長期高居廟堂的那種的雷厲,很久之後我才想明白,他身上的那股勁兒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官威。
楊利民的年齡大概在五十歲上下,頭髮半灰半黑,額頭凸起,兩頰很寬廣,但是下頦線條又比較圓潤,往他一座,讓人瞅著就格外的有壓迫感,用古人的話講就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
“楊”
“王朗是吧?上來坐!不好意思哈,讓你久等了!”
我磕巴一下,正思索著應該如何稱呼他的時候,他側頭看向我,微笑著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不打緊,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我乾笑著躥上去,不安的坐到他旁邊,同時舔舐著嘴唇考慮著應該先從哪頭跟他說起。
“我是回家奔喪的,你是過來弔唁的,咱們用鄉親輩兒交流就好,我年長你不少,你可以喊我老楊,也可以叫我楊老。”他那雙不算特別明亮但卻很深邃的眼眸再次洞穿我的想法,語調輕鬆道:“我聽說你把戶口也落到了楊家寨是麼?”
“是!”我直不楞登的點頭,原本還想著編幾句瞎話奉承他一下,可當我跟他對視在一起時候,那些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那咱們就更近了。”楊利民哈哈一笑道:“為了見我一面,你應該沒少投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