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全給我掰下來,一定要用掰的,完事告訴他,往後誰敢碰我的人,我就剝掉他的魂!你就老老實實呆在他面前。”
“收到!”
“誒,你幹嘛別碰我,啊呀”
電話結束通話之前,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嚎聲。
這時候,車勇也恰巧拽開車門,滿臉堆笑的鑽了進來:“真是煩的不行不行,我要掛電話,非磨磨唧唧跟我講剛學會的故事,叫什麼玩意兒馬革裹屍,你說人都沒了個屁的,裹啥有意義。”
我附和的笑了笑,擺手示意:“走吧,朋友已到位。”
“幹特孃的!”車勇利索的比劃一個ok手勢,心情大好的故意“轟轟”猛踩兩腳油門。
廣平是個十二線都排不上號的小縣城,寒夜自然來的也要早很多。
這才剛過晚上九點半,大街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車輛也稀稀疏疏。
我叼著眼睛,無聊的觀望馬路兩邊的高樓大廈,儘可能讓自己心態保持最佳。
齊叔活著那會兒,總會一遍又一遍的告誡我,越是煩躁,就越要保持平心靜氣。
平心靜氣,這四個字寫出來簡單無比,可是要真做好,簡直難於上青天,我自問經歷過的惡仗已經不計其數,可似乎始終沒辦法很好的貫徹明白其中的含義。
“吱嘎!”
猛不丁間,車勇踩下剎車,回頭看向我笑道:“四站地不到,你抽了八根菸,不就是一幫子臭魚爛蝦嘛,你咋還整的如臨大敵的模樣。”
“到哪了?”我昂頭掃視一眼車窗外,見到不遠處竟然有間城隍廟,皺著眉頭數念:“你不抓緊時間走,擱這兒尋思個雞毛呢。”
“入屋叫人,入廟拜神。”車勇衝著城隍廟的方向眨巴眨巴眼睛道:“既然恰好路過,進去上柱香耽誤不了多久,正好也省得你疑神疑鬼。”
“擦,盡搞些莫名其妙的名堂。”我笑罵一句道:“快走吧,神不用睡覺是咋地,咱這臨時抱佛腳,神也沒空搭理咱。”
“膚淺。”車勇率先蹦下車,隨即拽開挨著我的車門,拉著我就往下拽:“沒聽老話說得好嘛,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心中有佛處處皆是菩提。”
被他硬拽到城隍廟門口,結果廟門上吊著把鏽跡斑斑的大鎖頭,我調侃道:“這回能走了吧,你家大神不見客。”
“見不見是它的事兒,拜不拜是我的心兒。”車勇從兜裡摸出三根菸點燃,隨即橫擺在門前的石階上,雙手合十,表情虔誠的跪下:“神爺啊,弟子出門著急,沒給您老人家帶來香火,先暫時拿煙代替,您老也別挑理,保佑我跟小朗子平去安歸,趕明兒我過來給您捐款。”
說著話,車勇拽了我手臂一下,挑眉訓斥:“跪下磕個頭啊,你擱這兒直不楞登杵著當電線杆呢,你放心,神是最明理的,一定保佑咱們”
話沒說完,一陣寒風突兀掠過,將車勇擺好的三支菸吹出去好幾米遠。
車勇楞了一下,接著擠出一抹乾笑道:“小問題,別慌張哈,這叫接引風,說明神聽到我禱告了,快拜快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