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望著哭的稀里嘩啦的糖果,老婦人也立時間老淚縱橫,無助的掩面低泣起來。
我長吁一口氣道:“老太太,有什麼難處你可以跟我們說,相逢即是緣分,能幫忙的地方我們肯定不會拒絕,即便你不想麻煩我們這樣的陌生人,也可以把我們當成聽眾,心裡積壓的事情太多,人會出毛病的,你要是再倒下了,孫女可怎麼辦?”
老婦人悲慼著抹擦臉上的淚痕,不住點頭:“是啊,我不能倒下,我倒下就再沒人管我可憐的孫女了,我得堅強”
整個窩棚裡,只有她們一老一少,而且我一直也沒聽到糖果提及自己的爸媽,這就說明她的父母要麼人面獸心,要麼已經不再人生,不論哪種情況,這樣的弱勢群體,都應該特別需要人關懷。
捫心自問,我算不上什麼好人,更是跟“德”字掛不上鉤,可畢竟也不是沒有溫度的冷血動物,如果在我力所能及,且有不會損失自身利益的範圍裡照顧到她們,我還是願意予以幫扶的。
一個多小時後,我、車勇、二牲口心情沉重的從窩棚裡走出來。
透過連番的規勸,我們總算知道這爺孫倆的悲慘經歷,她們本來也擁有一個非常和諧和富足的家庭,只是被幾年前的一場車禍徹底打破,糖果的父母死於車禍現場,而罪魁禍首竟是廣平縣的某位大拿家的公子哥。
不知道什麼原因,車禍案子被莫名其妙的吊起來很久,等開庭時,一張酒精檢測單讓僅剩下的老太太和小丫頭直接陷入被動局面。
經過事故科的判斷,說是糖果的父親酒駕才造成的車禍,本該有的賠償一分都沒有,爺孫倆還必須承擔對方豪車的修理,可是老太太深知自己兒子酒精過敏,根本就不會酒駕,奈何人言輕微,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這幾年,老太太憋著一口氣四處打官司,目的就是給死不瞑目的兒子、兒媳討要公道,這世道,所謂的公道更多就像是一句口號,幾年下來,積蓄打沒了,房產也變賣掉了,兩人仍舊毫無所獲。
就在上個月,一場蓄意的交通事故再次將老太太的腿撞斷,所以才會有了後來小糖果賣花的事情發生。
“媽的,你倆先回去吧,我把老太太送醫院去。”走出去十幾步遠,車勇憤憤的吐了口唾沫,轉身就要往回返:“朗朗,你門道多,明天幫忙問問,能不能送小糖果去學校,她總不能一輩子都跟著奶奶學寫字吧。”
我吞了口唾沫道:“勇哥,這事兒有點超出咱們能幫忙的範圍,世界上的悲劇有很多,我們不可能”
“你盡力而為就好,但是這次我一定要全力以赴!”車勇揉搓兩下腦袋打斷我,隨即昂頭髮洩似的咆哮:“這社會到處都在叫囂正能量,可特麼遇上事的時候為什麼只有自己扛,狗屁的智者心裡有桿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