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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半,平凡服務站斜對面的馬路牙子旁。
我、張星宇、鄭清樹乘坐在一輛商務車裡靜靜觀望。
此刻正是服務站閉店的時間,勞碌了一天的送水工們紛紛將工作用的電動三輪車整齊的碼成一排,一個三十來歲,看起來應該是個小組長的魁梧漢子拿條十來米長的鐵鎖鏈將所有三輪車的前軲轆串在一塊。
“他樹哥,我特別納悶,你說你重整旗鼓迴歸粵省,不尋思著乾點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咋還幹起了服務站?”張星宇嘴裡“吧唧吧唧”裹著棒棒糖,笑呵呵的詢問。
鄭清樹抓了抓後腦勺,略微有些尷尬的瞄了我一眼,隨即低聲道:“說老實話,我最想幹的還是貸款和賭坊,可上次跟朗哥見面,他既沒說允許我回來,也沒反對,所以就沒敢撐攤子,想著先隨便乾點什麼觀望觀望,如果朗哥沒意見,我再一點一點發展。”
說罷以後,鄭清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我,就彷彿特別害怕我似的。
“我記得你沒那麼恐懼我的吧?”我掏出煙盒,放到嘴邊一支,沒等把手伸進口袋,鄭清樹馬上摸出打火機,替我點燃,吞了口唾沫訕笑:“以前確實沒有,可後來聽說你不光和姚軍旗變成哥們,就連秦正中也無比莫逆後,就開始哆嗦了,再加上前陣子你們去杭城,猛龍過江一般直接撂翻方家父子,我就徹底服了。”
“你會服?”張星宇似笑非笑的努嘴。
“不服也沒轍啊,不管是軟實力還是硬實力我都差頭狼公司太遠了,這麼多年的社會經驗告訴我一個真諦,要麼遠離強者,要麼依附強者。”鄭清樹抽了抽鼻子道:“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頭狼公司都是整個粵省的強者之一。”
閒扯幾句,眼看服務站的送水工們準備下班,張星宇拿腿靠了靠旁邊的鄭清樹示意:“開始吧。”
鄭清樹立即心領神會的將藍芽耳機掛起,抿嘴出聲:“良子,按我事先教你的,找找老李頭的麻煩。”
“老李頭,今天巡捕找你什麼事啊?”
隨著他話音落下,服務站門前,那個膀大腰圓的小組長一手拎著串鑰匙“呼啦呼啦”作響,一邊朝店門口一個老頭髮問。
而那老頭正是一直負責給我們公司送水的“老李”,老李身上仍舊套著藍色的工作服,腦袋上扣頂灰色的鴨舌帽,聽到對方的詢問,他搓了搓腮幫子很是無辜的搖頭:“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究竟是因為什麼,那幾個巡捕把我喊去以後,什麼都沒問,就讓我在一間屋子裡莫名其妙的坐了兩個多小時,最後來句找錯人了,就把我給放了。”
小組長皮笑肉不笑的出聲:“老李啊,咱們服務站雖然店面不大,可是老闆一再要求所有從業人員都必須遵紀守法,你如果再外面惹了什麼禍,最好還是儘快坦白從寬。”
老李忙不迭舉起一隻手吆喝:“頭兒,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
張星宇不耐煩的又拿胳膊捅咕鄭清樹一下道:“讓你的人動動手,別特麼老語言攻擊。”
鄭清樹扶了扶藍芽耳機又道:“良子,把他帽子打掉,沒事找事。”
“發你妹的誓啊!”服務站門前,被稱作良子的小組長猛然掄起胳膊,甩手就就老李腦門上扇去。
沒等他胳膊完全伸直,老李就好像會預判一樣,迅速往拱了一下腰桿,接著身體往邊上一側,從容不迫的避開良子的手掌。
良子一下被閃了個空,向前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可能他自己也覺得沒面子,下意識的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著臉紅脖子粗的臭罵:“好你個老李,還特麼敢推我!”
邊罵咧,他一邊仗著自己體格子健碩,張牙舞爪的直接掐住老李的衣領,用力搖晃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