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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螢幕,我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老人們常說:人不求人一般高,人若求人矮三分。
可很多時候,哪怕你已經跌進塵埃矮八分,也照樣於事無果,這就是最特麼屈辱的。
不過換個角度去思索,非親非故,滿打滿算也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我憑什麼指望人家義薄雲天,陳非幫我是情理,不幫也是本分,沒什麼可埋怨的。
從酒店裡出來,我茫然的拐進了附近的小公園裡。
此時烈日當空,正是一天之中溫度最高的時候,園子裡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聒噪的蟬鳴聲似乎都在不住的提醒,我們在這座城市確實是無依無靠的外鄉人。
找了一處還算陰涼的角落,我來回翻動著手機通訊簿。
猶豫再三後,我撥通了連城的號碼:“城哥,你在杭州有熟人嗎?”
“哪方面的?”連城直接發問。
“社會圈的最好,我需要一些幫手。”我臉紅脖子粗的苦笑。
當初連城願意跟我糅合在一塊,就是看中我們在社會方面的能量,結果我現在反過來求他有沒有這塊的關係,說老實話,我自己都覺得挺不好意思。
“杭州杭州”連城呢喃道:“還真沒有,我有一個戰友在那邊城建局工作,算是個小頭頭,如果是白道上的麻煩,他或許能夠幫忙,怎麼了?你有朋友在那頭遇上麻煩了嗎?”
這次來杭州,除去姚軍旗他們,我誰也沒敢告訴,就是不想搞得滿城風雨。
聽他說到這兒,我也明白他可能確實沒人,趕忙岔開話題:“那算了,沒事兒,晚點我再聯絡你吧。”
結束通話後,我又撥通王莽的號碼,結果得到的答案和連城那兒也差不多。
連番打了十幾通電話,始終沒什麼進展後,我乾脆放棄了再找別人幫忙。
“打鐵還需自身硬。”莫名間,老早以前三眼哥跟我說過的一句話,突然浮現我腦海,再聯想到眼下的困境,我自嘲的笑了。
從踏足社會到今天為止,我從未遺漏過任何一絲增強自身實力的機會,可畢竟也做不到全世界都有好朋友,走到哪都能振臂一呼吆喝出一大群的幫手。
“轟隆隆”
就在這時候,一聲悶雷驟然泛起,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陷入陰霾,看架勢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
“奶奶個比得,天時地利人和,我特麼是樣樣不沾!”昂頭看了眼天空,我咬牙咒罵一句,拔腿朝酒店方向返回。
路過籃球場時候,見到球場裡有人在打球,我無意識的瞄了一眼。
“嗖!”
一顆籃球徑直朝我飛了過去,我慌忙舉手接住。
“哎呀,又是你啊小兄弟,快把球扔過來。”球場上,一個光著膀子,渾身汗津津,就套條阿迪短褲的男人掐著腰,朝我揮手打招呼。
我定睛一看,這傢伙不正是昨晚跟我偶遇的那個“四爺”嘛。
“今天這麼早啊大叔。”我擠出一抹笑容,隨手將球拋向他。
對方用和年齡極其不相符的速度,穩穩接下,而後還非常騷氣的撥動皮球在指尖轉著圈子,爽朗的笑道:“今晚上有事,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嘛,這人吶一上歲數,就得多出出汗,不然渾身都難受,再一塊玩會兒啊?”
我本想一走了之的,後來又一尋思回去也是愁的慌,還不如在外面透口氣,擺擺手,一屁股坐在球場邊苦笑:“不啦,昨晚上跟你打對抗,把腳腕子給扭傷了,今天走道還疼的不行,看你們打會兒得了。”
他也沒再繼續招呼我,很快又跟幾個同伴玩了起來。
坐在場邊,我一邊看他們“鬥牛”,一邊叼著菸捲吞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