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嗯。”我木訥的點點腦袋,腦袋靠在車窗玻璃上,閉上眼睛裝模作樣的打盹。
不多一會兒,車內傳來輕柔的音樂聲,王影小聲道:“你有時候就是把你自己逼的太緊,生活不應該只是爭強好勝,很多時候你完全可以讓自己的節奏慢一點。”
“我也想啊,可特麼停不下來啊。”我眯眼長嘆一口氣:“節奏稍微一慢就意味著我們可能會捱揍,一點轍沒有。”
王影沒有再吱聲,車內舒緩的音樂猶如小泉流水一般分外沁人心脾,不知不覺中我就熟睡過去。
再次睜開眼,已經是深夜十分。
我昂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車子竟然停在一處風光秀麗的半山腰上,車窗半開一條縫,微風習習,特別的舒坦,我身上蓋著一件散發清香味的外套,駕駛位上空蕩蕩的,王影不知所蹤。
我坐起來,茫然的四散觀望。
冷不丁看到王影竟坐在不遠處的一塊橢圓形大石頭上,皎潔的月光打在她身上,彷彿給鍍上了一層銀沙,她兩臂環抱雙腿,赤裸著小腳丫,白皙的腳踝分外勾人眼球,漂亮的側顏平添一抹小性感。
“咣噹!”
我開啟車門跳了下去,慢慢挪動到她身後。
“睡醒啦?”她沒有回頭,輕聲發問。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笑呵呵的回應:“嗯,一覺幹了三四個鐘頭,精力充沛,你咋也不喊我一聲呢。”
“沒捨得。”王影猶豫一下道:“有時候我特別好奇,輝煌公司、賀家那些人為什麼會嫉妒你這樣一個連睡覺時間都要靠擠的人呢?難道變成你這樣,才是他們的目標嗎?”
“不,他們剷除我的目的是為了以後可以高枕無憂。”我蹲坐到她旁邊,點燃一支菸道:“這裡頭條條道道太複雜,我說不明白,你也未必想聽。”
“也是。”王影點點腦袋。
她此刻就穿了一件白色的修身吊帶,那條紋滿刺青的花臂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盯著充滿我和她故事的紋身,我將外套披在她身上,低聲道:“起風了。”
沉默大概三四分鐘,王影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好啦,你也休息差不了,咱們回去吧,對了,我把你手機靜音了,兩個小時前盧波波給你打過電話,說讓你醒了,給他回過去。”
“啊?”我趕忙掏出手機,訕笑道:“看來我睡的確實挺沉,連你掏出來我手機都沒察覺到。”
“心理學上講,人只會在極度信任的環境裡才會進入深度睡眠,看來你很相信我啊,以後累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開車,載著你好好的睡一覺。”王影掩嘴淺笑:“不逗了,真得回去了,珊珊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是心情不好,我估計她可能是和你那個叫魏偉的弟弟吵架了。”
“他倆吵架?發展沒那麼快吧。”我懵圈了一下。
“切,現在的年輕人比誰都懂得爭分奪秒,用江珊的話說,兩個人,沒有合不合適,只有喜不喜歡,喜歡,就是山花爛漫,不喜歡,哪怕心碎肺爛。”
嘆息一口後,王影馬上又擺擺手催促:“走了走了,網上說七娘山半夜鬧野狼。”
“野狼還能有你旁邊的頭狼可怕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很突兀的出現。
“誰?”我嚇了一哆嗦,忙不迭轉過身子。
一道被月光拉長的身影緩緩從我們車子背後出現。
幾秒鐘後,那人的模樣浮現在我眼前。
尖頭闊鼻,淡黃色的的頭髮像是雜草一般蓬蓬鬆鬆,瘦長的臉頰如同一把錐子似的格外顯得不協調,兩隻眼睛灰濛濛的,像極了一隻狸貓。
這人穿一身大紅色的運動裝,麵皮卻慘白慘白的,胳膊處彆著一個黑底白字的“孝”字小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