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彷彿不曾沾染凡塵的濁事,單說長相,這姑娘哪怕是放在舞臺上,估計也屬於扎眼的那一類。
此時,她的一對俏手賣力的在賀來的後脊樑上揉搓,估計是因為用力的緣故,蔥白一般的腕子微微泛紅。
盯著賀來脊樑上滿背青色紋身,我皺了皺眉頭。
他後背上是個人物圖,圖中一員白麵虎將,頭戴爛銀盔,身披銀葉甲,坐下一匹黑鬃馬,隆長瘦臉,三綹微須,十分威武,手中捂著一杆虎頭鏨金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一直都還不知道這位偏偏公子哥,居然扛著一背這玩意兒。
“來了啊?”
可能是聽到動靜,賀來微微往起昂了昂脖頸。
我一屁股崴坐在他旁邊另外一張按摩床上,點燃一支菸,笑呵呵的調侃:“咋地,把趙雲畫身上能防彈唄。”
“我揹著的叫文鴦,在我看來他才是三國真正的第一武將,七進七出的原型出自他,明明只不過他命不太好,明明有萬夫不當之勇,最後卻落得家破人亡,終歸到底還是太傲,所以我把他紋刺身上,時刻提醒自己,要懂得低調和隱晦!”賀來慢悠悠的出聲,隨即一激靈爬起來,坐在床上,扭轉身子直勾勾的看向我:“算啦,以朗哥的文化程度,我跟你談歷史,可能有點不尊重人,咱們就聊聊現實吧。”
“聊唄,照著五塊錢的嘮。”我玩世不恭的笑了笑。
“地藏就在這裡,我想抓到他。”賀來舔舐嘴角,翹起兩根手指頭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
“咔擦!”
按摩床旁邊那個姑娘手裡的藥酒突然一下跌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瓣,比血液還浸紅的酒液瞬間蔓延開來,姑娘慌忙蹲下身子摸索,結果手指頭不小心被鋒利的玻璃茬子劃出來一條口子,她疼的輕嚀一聲。
看了眼女孩,我表情輕鬆的努嘴:“抓唄,看我捶不捶你就完了。”
“你的虛張聲勢在我這兒沒有任何意義,阿飄告訴我,地藏傷的絕對不會比她輕,而白帝、洪蓮在你的老家臨縣保護江靜雅和你父親,天龍駐守阿城,你身邊還有第二個地藏嗎?”賀來歪著脖頸,嗤之以鼻的冷笑:“無巧不巧的是,我身邊還有第二個阿飄,門外我還有幾把隨時隨地可以咆哮的手槍。”
“哦。”我漫不經心的點點腦袋。
“王朗,你和你的那幫兄弟確實都不是一般人,我承認單對單碰上,我不光遍體鱗傷,還有極大的可能身死命損,可現在我的優勢是我有盟友,輝煌公司跟你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樑子,林梓巴不得將你碎屍萬段,楊晨哥倆和你手下那幫青年近衛軍全呆在醫院,錢龍、李俊峰和孟勝樂寸步不敢離開,姚軍旗為了爭取個好形象,天亮前跑去羊城,你還有什麼仰仗?”賀來捏了捏自己的喉結,咄咄逼人的面視我。
“聽起來,我似乎完全落入了你的包圍圈哈。”我打了個哈欠,使勁裹了口煙道:“既然你上風佔盡,為什麼還會像個傻籃子似的擱這兒等我呢?”
賀來眉梢微微挑動,瞳孔漸漸擴張。
“因為你也在虛張聲勢。”我吐了口煙霧,伸手指向他笑道:“你根本不確定阿飄說的準確率有多高,甚至根本無法斷定,地藏究竟是真傷了,還是在跟我聯合做套,你無法確定我除了你能看到的這一切,究竟還有沒有後手,沒錯!我的一干兄弟確實全都躺在醫院,那麼阿飄呢?我信你手裡還有第二個阿飄,但絕不信那人能像阿飄一樣為你捨身忘我的賣命,我掛念地藏,你何嘗不惦記阿飄,你信嗎?我的人這會兒就抱著狙擊槍在瞄準阿飄,我只要一個小時內沒出去,槍響阿飄倒,你賀來此生再無心腹!”
“你嚇我!”賀來臉上肌肉劇烈抽搐。
“算起來,你裡裡外外被我揍好幾輪了吧,對我,難道一點心理陰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