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嚥了口唾沫道:“唯獨那次我喝醉了,事後我也想過讓他們娘倆搬家,後來想想,趙海洋那種倔驢肯定也不會往這方面想,隨著時間推移,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也就漸漸遺忘了,可誰知道那次的掉以輕心,直接讓我沒了退路,”
紀南將只剩下拇指長短的煙屁丟到腳邊,葉小九馬上又續上一支菸遞給他,他用力裹了兩口後,咬著嘴皮呢喃:“前幾天他來勸我,第一次帶著他送給我兒子的那副長命鎖,讓我破口大罵一頓攆走,第二次他帶了一隻孩子的腳拇指!”
紀南的眼珠子瞬間鼓得圓溜溜的,嘴皮呼著熱氣:“他媽的,那是我兒子的腳指頭啊,他給我看的時候,臉上全是笑容,他告訴我,我兒子還有九根腳指頭和十根手指頭,我有的是時間考慮,你們說我怎麼考慮?三代單傳好不容易才來的兒子,就算讓我死,也肯定不能讓孩子出丁點事情,我的選擇沒問題吧?”
他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聽起來像是在詢問,但我感覺他更像是得到我們的認同。
“而且”紀南的瞳孔漸漸收縮,自嘲的晃盪腦袋:“從他來問我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已經被遺棄了,對於喪家犬來說,還有什麼是比保住已經到手的骨頭重要?把事情全扛下,我不過是八九年的事情,出來以後什麼都不影響,仍舊有錢花,有兒子抱,我不虧。”
“那你能猜出來我們今天來看你是圖什麼嗎?”我眨巴眼睛問他。
紀南大大咧咧點頭:“知道,你們想透過我拿捏到趙海洋的把柄嘛,那頭老驢的雷厲風行讓你們這些幫助他的起勢的金主感覺到害怕了,你們認為趙海洋瞭解我,我也一定很瞭解他,是吧?”
“那你願意配合嗎?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從八年變成五年,甚至有可能一兩年。”葉小九翹起兩根手指頭道:“我們的能力,你應該瞭解。”
“我從戶籍室的一個小嘍囉走到今天,不算什麼大智大能,可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我混了這麼些年,掌握一個真諦,想要成事,永遠不需要考慮你下面人的心情,但必須照顧到你上頭屁股的冷熱。”紀南深呼吸兩口道:“剛去大a隊時候,趙海洋是我的組長,我無時無刻不在琢磨他,可你們信嗎?這個人沒有絲毫弱點,更不在乎任何,喪偶、家中就一個隨時嗝屁的老頭,不貪財不好色,這樣一個人能有什麼把柄?”
聽到紀南的話,我和葉小九立時間陷入沉默。
“你們這趟白跑了。”紀南又抽了口煙後,搖了搖腦袋:“短時間裡的趙海洋毫無破綻,他這樣的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唯獨他自己知曉。”
盯盯注視紀南幾分鐘後,我緩緩出聲:“或許,你會成為他的把柄。”
“我?什麼意思?”紀南迷瞪的反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眼神複雜的又瞟了眼他道:“聽我一句勸,距離週一還有三四天,這段時間想吃什麼多吃點,有什麼念想就抓緊辦,錢財都是身外物,你帶不走任何。”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紀南頃刻間慌亂的站了起來,抻著兩隻戴著銬子的手掌試圖薅拽我。
“嘭!”
會客室的屋門馬上從外面被推開,兩名荷槍實彈的“管理”馬上衝進來,將情緒激動的紀南按倒。
“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意思,他們答應過我,只要我全扛下來,就會放我一條生路,你肯定是在騙我,我要見趙海洋,我要見況森!”趴在地上的紀南破馬張飛一般喝叫掙扎。
我杵在原地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後,衝葉小九使了個眼神,我倆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房間,屋內仍舊隱隱傳來紀南委屈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