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全是人,我也不擔心會跌倒。
王影拿腿碰了碰我開口:“喂,你最近眼袋挺重的,要不要試試我的眼霜,效果嘎嘎好。”
“不需要,我怕別人指我腦門子說我帥氣有點曬臉。”我隨意敷衍一句:“我真有點困了,到地方喊我哈。”
“那你坐,我站著唄,我這幾天休息的特別好。”王影作勢要起身。
“誒媽呀,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公交車的空位稍縱即逝,沒看那邊拎菜籃的大媽瞅你老半天了。”我忙不迭按住她肩膀,瞟了眼不遠處的一個老太太。
王影懵懂道:“那咱更應該跟老人讓座了啊?”
“快拉倒吧,別跟一個沒素質的流氓提美德,在我看來什麼都沒有自己舒坦更重要,不用斜楞眼珠子!我就是這麼自私。”我撇撇嘴哼唧:“而且現在的老頭老太太全是偽虛弱,剛剛上公交時候,你沒看那老太太差點一肘子給我扒拉跪下。”
“咯咯咯”
王影又被我逗得喜笑顏開。
“吱嘎!”
就在這時候,公交突兀猛踩一腳剎車,後面的人潮條件反射的往前湧動,差點將我衝到前面,王影慌忙一把攥住我的手,將我緊緊拉到她跟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傻屌司機又大踩一腳油門。
“誒臥槽!”我身體驟然失去平衡,一下撲進了王影的懷裡,嘴巴直接給她的臉蛋來了個親密接觸,趁她沒意識到,我趕緊昂起腦袋,手忙腳亂的站起來。
她的俊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子後面,聲音很小的招呼:“你坐我旁邊吧,咱倆擠擠得了,省的待會再給你擠沒了。”
“這算了吧。”我猶豫一下,搖了搖腦袋。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就在一批接一批乘客上下車中,艱難的等待著。
沒辦法,南山區距離羅湖區實在太遠了,儘管我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給浸透,但卻很神奇的沒有半點煩躁,反而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情緒在身體裡翻湧。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我們熬走了王影旁邊的一個學生,我眼疾臀快的一屁股坐下,愜意的長吐一口濁氣。
“咱倆真是憨憨,坐地鐵多好,大熱天非要擠公交。”王影擺弄著手機抻到我面前嬌笑:“你看路線,總共也用不了二十分鐘。”
“既來之則安之。”我很是灑脫的打了個哈欠:“不行,困得實在難受,我眯一會兒哈,到地方喊我。”
“那我不敢保證,說不準到地方以後,我偷偷下車,把你自己留這兒。”王影壞笑著挑眉。
我也顧不上再跟她爭辯,兩手抱在胸前,腦袋往下一縮,爭分奪秒的開始休憩。
從來沒有感受過錢龍的“秒睡”,可這一回我真是兩眼一閉,瞬間進入狀態。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車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昏暗,路兩邊的高樓大廈閃爍著耀眼的霓虹,而我仍舊坐在公交車上,腦袋卻是枕在王影的肩膀頭,車廂裡也不剩幾個人了。
“臥槽,還沒到地方呢?”我馬上直起腰桿,抹擦一下嘴角的哈喇子。
“咱們已經從南山區到羅湖走兩個來回了,這是第三趟。”王影嘟著小嘴揉搓溼漉漉的肩胛骨,嫌棄的哼聲:“你睡覺真是絕了,打呼嚕放屁磨牙,嘴巴還跟小噴泉似的一個勁往外淌口水,一路上我不停跟人解釋,你是我的智障弟弟。”
“呃”我又搓了搓嘴巴,挺好意思的憨笑。
前面開車的公交司機,透過反光鏡看了我們一眼,樂呵呵的出聲:“姑娘,下一站你們下車吧,我該下班啦,想坐公交的話,你們可以選擇旅遊巴士,你對你這個弟弟真是太好了,好幾個鐘頭愣是沒換過姿勢,肩膀肯定早就酸的不行了吧,唉帶腦癱孩子出門,確實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