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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越秀區府前路,某家湘菜館的斜對面。
我坐在駕駛位上叼著菸捲盯盯注視著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的食客們,跟我分開一天的杜航則倚靠著副駕駛上,呼吸稍顯急促的端著我的手機低頭觀看。
杜航將頭髮剃成了貼頭皮的卡尺頭,又換上一身利索的黑色運動服後,整個人顯得分外的精神抖擻。
幾分鐘後,我指了指手機螢幕裡常飛的相片輕問:“記住這個人的長相沒有?”
“記住啦。”杜航狂點兩下腦袋。
我點點腦袋道:“他這會兒在656包房,屋裡除了他以外,還有三個人,身份都不低,抓他,但別傷他,目的只有一個,問出來鄧國強的黑資料被他藏在哪,然後給我打電話。”
杜航臉上肌肉抽搐兩下,直不楞登的回應:“知道了老闆。”
我長吁一口氣道:“這事兒辦完你估計就得上線,想好是走是留沒?”
“留,我肯定要留!我賺錢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我前女友炫耀。”杜航毫不猶豫的出聲,隨即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我從兜裡掏出銀行卡遞給他:“這是你的費用,半臺瑪莎拉蒂,事情結束直接回酒店保安部報道,那邊我打好招呼了,平常不要跟我有任何交流,需要你的時候,我會打電話。”
“謝謝老闆。”杜航楞了不到五秒鐘,利索的接過銀行卡,揣進兜裡以後,徑直朝湘菜館裡走去。
快要走到飯館門口時候,杜航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掉轉頭朝另外一個方向小跑,不多會兒他開了一臺掛著“滬c”車牌的大紅色“本田”轎車橫停到路邊,並且開啟了雙閃,給人一種臨時停車的感覺。
擺弄好一切後,杜航往腦袋上扣了頂鴨舌帽三步並作兩步走進餐館。
常飛今天晚上會在這裡跟人吃飯是葉致遠給我提供的資訊,而我決定今天拿常飛開刀則是昨晚上思索了一夜得出來的結果。
我堅信在這種暗潮湧動,但局勢又分外不明朗的情況下,沒有人會想到我竟然敢喪心病狂的直接綁架常飛這種檔次的大拿,不論是他本人,還是競爭對手鄧國強。
計劃一旦開始,我就等於直接點燃了常飛和鄧國強之間的導火線。
常飛會覺得一定是鄧國強做的手腳,鄧國強在得到訊息以後,先會條件反射的偷著樂,然後馬上反應過來,這事兒是有人在往他身上扣屎盆子,至於會不會猜到是我乾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倆再沒有坐下來握手言和的可能。
我秉著呼吸,一眼不眨的盯著湘菜館門前,唯恐會發生什麼意外。
大概十分鐘左右,杜航左胳膊攬著常飛的肩膀從飯館裡慢慢走出來,右手握著個拿黑色塑膠袋包裹的傢伙式頂在常飛的腰上,常飛整個人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太過驚恐,一臉的風輕雲淡。
“不愧是有噸位的大拿。”我的心臟一瞬間躥到了嗓子眼裡,因為從這一刻起,杜航再沒有回頭路,我也徹底隔斷了自己的退路,如果這回沒辦法將常飛徹底撲倒,那等待我的將是不可想象的報復。
目視兩人鑽進那臺本田轎車,揚長而去後,我使勁深呼吸兩口,撥通董咚咚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喂大哥?”
“葛川在你的視線範圍內沒有?”我低聲詢問。
董咚咚利索的回答:“在,他和兩個傢伙在咖啡廳聊天。”
我語速飛快的吩咐:“砍他,得手既走,不要戀戰,砍完以後,你們直接去莞城找嘉順。”
“好!”董咚咚不做任何遲疑應聲。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發動著車子,慢悠悠朝距離不算太遠的越秀區巡捕局趕去。
抵達巡捕局門口,我先把手機靜音藏在車座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