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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聽嗎朗朗?”
也許是見我半晌沒有反應,張星宇又微微提高一點調門。
我深呼吸一口氣道:“胖砸,我剛跟小雅吵吵了一頓,表情這塊拿捏的不到位,要不你讓小樹或者四小隻過去吧。”
張星宇毛毛躁躁的出聲:“這事兒他們來不好使,就得你自己,快點的昂,地址我微信給你。”
我無奈的喘息一口:“行吧,不過估計我得晚一會兒才能到。”
結束通話電話不到半分鐘,張星宇就給我發過來一條位置。
掃視一眼資訊,我繼續埋頭洗涮尿布,別看我這會兒臉上好像挺平靜,實際上內心亂到爆炸,沒由來的煩躁,又發洩不出的惱火。
將滿滿的一盆尿布洗乾淨晾起來以後,我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坐在走廊的塑膠椅上發呆,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成年人的治癒其實也是一瞬間,並不是自愈能力有多好,主要還是沒辦法。
病房裡,江靜雅和她的幾個小姐妹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剛剛的一切就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我們心裡其實都明白,爭執和分歧已經產生了,想要徹底消除裂痕,肯定不會是一時半會的事兒。
突然想到老早以前,看過的一部外國電影,裡面有句臺詞特別經典:所有的我沒事,其實都是愛的謊言。
我正發呆的時候,陳姝含笑盈盈的從房間裡走出來,朝著我擠眉弄眼的打趣:“大朗哥,這邊白天也沒什麼事兒,你回去歇歇唄。”
我擺擺手笑道:“沒事兒,我回去也睡不著,擱門口待著,萬一小雅有事我也可以隨時去辦。”
“你不走是害怕小雅突然找不到你啊,嘖嘖嘖,第一次發現我朗哥其實也是個暖男。”陳姝含故意拿後背將房門靠開一條縫隙,昂著腦袋出聲:“這麼好的老公,要是沒人要的話,回頭我可領走了昂。”
“快別拿我開涮了含含姐。”我知道她是故意說給江靜雅聽,說白了就是想幫忙緩解我倆的關係。
“樣兒吧,姐可是一路看著你們走過來的。”陳姝含像個爺們似的在我胸口輕懟我一拳頭,努努嘴道:“小雅知道你不容易,也不是非要綁著你,她主要還是缺乏安全感,有事你該忙的忙,但該回來的時候必須得馬上回。”
“嗯。”我抿嘴點點腦袋。
“快去吧,白天這邊什麼事情都沒有,有我們幾個陪著呢,老爺們不能不圍著媳婦轉圈,但也不能老圍著媳婦轉圈,主要是這個度你得把握好。”陳姝含推搡我一下,壓低聲音道:“你倆都先冷靜冷靜,你這塊自己想辦法調節,小雅那邊我們幫著你梳理,晚上早點過來。”
我抻脖朝著病房裡瞄了一眼,見到江靜雅正好也摟著孩子在朝門外眺望,我倆對視幾眼,隨即全都咧嘴笑了出來,當即點點腦袋道:“成,那就麻煩你們了,晚上想吃啥,給我打電話,老爺子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做飯,你們不讓他幹,他心裡頭反而覺得不得勁。”
“妥妥滴,兄dei。”陳姝含大大咧咧的比劃個ok手勢,隨即摸了摸額頭呢喃:“咱娘倆好像整錯輩分兒了,從你師父那兒論,你得喊我一聲媽。”
“快拉倒吧,有能耐把我師父突突了咋說。”我沒好氣的撇撇嘴。
不多會兒,我從住院樓裡下來,先給鄭清樹去了個電話,讓我替我在病房門口守會兒,然後自己又攔下臺計程車,徑直趕往張星宇給我發的地址。
之所以安排人二十四小時呆在病房門口,除了是為了乾點力所能及的活以外,最主要的是我怕有人整么蛾子,雖說崇市跟我們自己的低頭差不多,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意外發生。
半小時後,計程車將我放到一片類似城中村的街口,擺擺手道:“串城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