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全都能自力更生,我就回來,往後都不亂跑了,你說什麼是什麼,你不是希望我去汽修廠學門手藝嘛,我學”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兩滴晶瑩的淚水突兀從我眼眶裡掉出來。
這一刻,我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又會哭了,又會掉眼淚了,就像個孩子似的埋在老爺子的懷裡嚎啕大哭,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可能是因為我能哭而哭,也可能是因為那些我說明白的所以然。
可該走的終究會走。
晚上十一點,我們啟航了,再次奔向那個滿是粵a的城市。
坐在車裡,我無助的掩著鼻子,嗚嗚的哭出聲音,我能感覺到老爺子的不捨,也能體味到離別終究是苦非甜。
江靜雅將我摟在懷中,輕輕的撫摸我的頭髮,蘇偉康悶著腦袋一語不發的狂踩油門。
車窗外“呼呼”的風聲似乎在歡送,又似乎在嘲諷。
“嗡嗡”
剛剛駛入高速路,我兜裡的手機就響了,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我使勁抹擦一下臉上的淚水,調整好心態接起電話:“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大舌頭啷嘰的戲謔聲音:“雷猴啊,我係渣渣輝”
“什麼玩意兒渣渣輝,不買保險。”我沒好氣的罵咧一句,準備結束通話電話。
“哥,哥是我朗哥,我是劉洋啊。”聽筒那邊的聲調馬上變幻,傳來劉洋的聲音:“哥,你在家沒,我和阿義,還有咱們唸書那會兒浩東,就是老磕巴,咱班以前那個生活委員,一塊拎點酒,準備上你哪買醉去呢。”
我頓了頓,舔著嘴皮淺笑著打趣:“咋地,有啥好事要宣佈啊,還整的要醉了。”
“你別說,還真有好事兒。”劉洋忍不住笑道:“我覺得吧,咱倆上輩子肯定是兩口子,你絕對旺我,你剛回來,我就分手啦。”
“這他媽是旺你嘛。”我忍俊不禁的打趣,其實當他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基本上已經猜出來他要表達啥。
“你聽我說完吶。”劉洋忙不迭喊叫:“你剛回來我分手了,我以為是世界末日,實際上吧,是希望的心生,我跟你說,打死皇上你都不帶信的,電影裡的狗血橋段竟然發生在我身上,你知道不?我物件,就是在醫院那個夢夢,她竟然中彩票了,八百萬啊。”
“真的假的?”我裝腔作勢的扮出一副誇張的語調道:“你是又喝大了吹牛逼吧。”
“騙你兒砸的。”劉洋火急火燎的辯解:“她真中了八百萬,完事擱錦繡新城買了一套房,雖然是個二手的,但毛坯,跟新的幾乎沒區別,除此之外,她還跟我說,準備投資幹個小超市,往後哥又變成老闆了,不要太羨慕哦。”
“牛逼,瞅你長得不長滴吧,搞個物件還挺有福氣。”我清了清嗓子道:“不管咋說,你倆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啊?”
“差不離吧,剩下的就是我攢夠裝修錢,不過我有恆心,也就幾個月的事兒,再加上我以前還存了不少,肯定能給家裡裝修的像個小皇宮,完事我們就結婚,到時候我喊你,你必須過來給我當伴郎。”劉洋樂呵呵的說:“操,電話裡跟你扯這些幹毛線,我們這會兒過去找你啊,讓咱爸弄幾個硬菜。”
“兄弟,我得回公司了,結婚時候喊我,千難萬難我肯定都到位。”我深吸一口氣道:“該說不說,祝你幸福,也一定要幸福。”
幾分鐘後,我們結束通話,我望著車窗外,禁不住露出笑容。
不到十秒鐘,手機上來了條簡訊,是劉洋給我發來了,就幾個字:我們永遠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