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好了什麼圈套,等著善良的人們往裡跳。
“不想被騙,就少聽少看。”這是劉博生常掛在嘴邊的話。
我倆拐彎剛挪出去幾步,突然聽到老黑操著地地道道的東北腔吆喝:“兄dei,你可來啦,趕緊把課本費還給他們吧,跟你說了多少遍,農民工兄弟不能賺,他們賺的全是血汗錢。”
“哦豁?”我楞了幾秒鐘,隨即啐罵一句“草泥馬”,拽起江靜雅馬上加快步伐,奈何我腿上的傷沒好利索,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三四個民工擋住了去路。
“喂,你別走。”
“剛才在飯店我就看他不對勁,跟這個黑人有說有笑還喝酒來著。”
幾個民工義憤填膺的指著我數落。
我無奈的解釋:“大哥們,我們不認識他,你看我倆這造型像他同夥嗎?”
一個民工舉著木頭方子指向我怒喝:“壞人臉上又沒刻字,不認識他,你為什麼跟他一塊吃飯喝酒?”
我拍了拍額頭費力的說:“哥,我也差點被騙,他本來是拿我當肥羊的。”
這時候,兩個民工將胳膊反扭的老黑推到我們跟前,老黑氣喘吁吁的不停朝我擠眉弄眼:“王朗,都到這時候了,你能不能別那麼貪財,快把錢給他們吧,主會寬恕我們的。”
帶頭的民工氣惱的呵斥:“不是一夥的,他怎麼知道你名字?要不你把身份證掏出來我們看看。”
“草泥爹!”我側脖瞪了眼老黑,指定是剛剛江靜雅跟我說話的時候,他從邊上聽見了我的名字,關鍵我又不能真拿出身份證讓他們檢查。
看實在解釋不清楚,我認命似的嘆口氣道:“行行行,多少錢?老子就當買教訓了。”
那民工掰著指頭計算一下後出聲:“課本費八百二,我們幾個誤工費一千三,你總共給兩千吧。”
我嘆口氣掏出錢包,數出來一沓大票遞給對方。
“現在不是都義務教育了嗎?怎麼可能還會有課本費?”江靜雅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的問。
一個民工鄙夷的吐了口唾沫:“切,義務教育對於我們這些外地打工仔來說就是笑話,借讀費、資料費、輔導費加起來比我們在工地上辛苦扛一個月木頭還貴,一家子省吃儉用都養不起一個大學生,好學校要房產證,壞學校亂收費。”
數清楚錢以後,一群民工直接走人,並未繼續為難我們,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來最底層的那些人們其實都很善良,只要不是被欺負到極點,沒人會願意闖禍。
江靜雅輕聲呢喃:“唉,他們也不容易,拖家帶口的出來討生活,還事事不順。”
“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嘛。”坐在地上的老黑扭動胳膊,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憨笑:“在炎夏要想富,就得辦學校賣藥,十個上班的幹不過一個賣藥的,十個賣藥的幹不過一個辦校的。”
“少雞八跟我扯淡,賠錢!”我一把薅住他,瞪著眼珠子厲喝:“草泥馬得,我一個混社會的讓你個外國混子給懵了。”
“老弟啊,我要有錢早給他們了,也不至於跟你扯這個洋皮不是,你先鬆手行不?”老黑聳了聳肩膀辯解:“你看這樣行不?我給你打個欠條,我楊解放在這一帶討生活靠的就是一個誠信,我信主的,食言主會懲罰我”
“你誠信你爹個得兒,滾犢子吧。”我無比厭惡的搡開他,自認倒黴的拉起江靜雅側身離開,這傢伙連特麼名字都是假的,指望他給我錢,真比
那老黑抻出頗具後現代主義的毛茸茸大爪子一把薅住我的胳膊,豁嘴喃喃:“老弟啊,這是我名片,娶妻生子、紅白喜事、家政物業、開鎖通下水道,咱都有業務,要不加個微信?”
“我加你爹褲衩子,再特麼絮叨削你昂。”我膈應的甩開他,生怕丫髒兮兮的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