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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門前,一米多長的大狼狗朝著鐵籠子瘋狂的嘶吼吠叫。
而籠裡的中年人嚇得不停的掙扎求饒,從我的角度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丫的褲襠處溼漉漉的一大片,顫抖的調門裡透漏著無限的崩潰。
坐下來以後,餘佳傑替我倒上一瓶啤酒,接著又從桌子底下摸出兩個帶紅殼子的雞蛋,笑呵呵的出聲:“朗弟,你嚐嚐我們本地土雞蛋。”
姜銘豁牙憨笑,發揮著宅男本色:“有鍋嘛,我給你們炒個雞蛋去。”
“炒蛋把營養都蒸花到鍋裡啦,沒有用得,好東西應該介樣吃。”餘佳傑直接握著一顆雞蛋,朝桌沿“咔咔”兩下磕碎,然後將蛋黃和著蛋清一股腦全都擠進了啤酒杯裡,隨即揚脖連酒帶蛋全都倒進口中喝下去,還愜意的打了個飽嗝。
姜銘摸了摸鼻尖,滿臉驚詫:“哥,你生吃啊?”
“滋陰壯陽得,等你大一點點就知道啦。”餘佳傑哈哈大笑著望向我道:“朗弟,你要不要系一系?”
我撥浪鼓似的狂搖腦袋:“不繫啦,我怕腸胃裡長寄生蟲。”
一早就聽人說過,死在柳州,食在廣州。
當我真正身臨其境杵在羊城這個地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理解還是太過狹隘了,單純的一個蛋炒飯,這邊就有十好幾種的做法,更別說其他食材。
見我一臉的忌諱,餘佳傑爽朗的拍了拍我肩膀道:“哈哈哈朗哥哦,你如果想在這個地方生存,還是要適應介裡的生活方式,介裡的大佬都很注重欺喝的,比如去什麼高檔會所,他們給你夾菜,你不欺,那他們就會認為是不尊重。”
姜銘好奇寶寶似的問道:“傑哥,您說的欺喝,是吃喝嗎?”
“對呀,是欺喝嘛,我說的不是欺喝嗎?”餘佳傑臉紅脖子粗的講死理,我笑盈盈的擺手道:“小銘,傑哥說欺喝就是欺喝。”
“我說的不是欺喝,是7喝啦,難道我的普通發不保準嗎?”餘佳傑一臉無辜的辯解。
“包準保準,你說啥是啥吧,這小子你準備咋辦?”我連忙打斷,不想再跟他繼續這麼毫無營養的話題。
有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廣東人說普通話。
倒不是說人家不如北方人口安保員利索,主要常年身處的環境,外加地理因素,讓他們繼續不需要太過跟人用普通話交流,這要是比粵語或者是english,我們根本拍馬難及。
餘佳傑掃視一眼,蹲在籠子裡顫顫巍巍的中年人,挺沒所謂的冷笑:“我問他葉致遠的號碼,他不肯說,那就讓他繼續冷靜冷靜吧。”
我回頭朝著中年人笑問:“老哥,還記得白天你跟我說過的話不?吃苦是福,現在福享的夠多了吧,還不打算吃點虧嗎?”
中年人咬著嘴皮,表情一臉的掙扎:“我我”
知道這傢伙心底肯定有有什麼忌諱,我也沒繼續勉強,眼角掛笑的出聲:“行唄,你繼續醞釀,我可提前跟你宣告瞭哈,我從這塊最多呆半個小時,半小時後我就閃人,你如果還不樂意跟我用正常人的口吻交流,他們會對你做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我就不管不了了。”
“王總,我真的”中年人苦哈哈的似的抱拳。
一個馬仔站起身,朝著有些消極怠工的大狼狗發號施令:“大黃,咬他!”
“汪汪”大狼狗再次連吼帶撲的趴向鐵籠子,直接將中年人的求饒聲給淹沒。
說老實話,瞅著籠裡那個我素不相識的中年人,我其實挺不忍心的,按歲數這傢伙幾乎快跟我爸差不多了,按關係,我們更是無冤無仇,可現在為了生存和活下去,我必須得違心的扮演者一個惡魔。
或許這就是人吧,我們每時每刻,都在演繹著各式各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