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軟刀子似的態度,廖國明又臭罵幾句後發問:“回來沒?”
我假惺惺的說:“這不剛下高速,就馬上給你打電話嘛,擱哪呢,咱倆碰個頭,我請你洗腳昂?”
廖國明沒好氣的說:“快特麼拉倒吧,你一屁股饑荒會有心思跟我洗腳?提前宣告昂,其他事情都好辦,但勒令整頓夜總會和旅遊公司,是市裡面下的命令,據說還是新調過來的楚副市親自下的命令,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種時候沒人敢去觸他的黴頭,我二叔讓我轉告你,我們是真幫不上忙,你說你也是夠夠的,好端端非跟張帥扯一起幹啥?”
我吸了吸鼻子,語重心長的說:“誰也沒長前後眼,幹啥事前算不透結果,現在張帥是落魄了,可人家好的時候,你不照樣得規規矩矩喊聲帥姐嘛,再者說了,誰敢保證人家這回就倒地起不來了。”
“對對對,你特麼渾身是嘴,咋說咋有理。”廖國明沉默一下後問:“是想見張星宇還是想見孟勝樂?”
我想了想後問:“小胖子被判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嗎?”
廖國明吐了口濁氣說:“那肯定了,他涉嫌綁架,並且自己供認不諱,不過可以在他自首這事兒上做點文章,律師幫他找的是山城名嘴,儘可能減少刑期,目前我還沒找過關係,我建議,等他徹底判了以後,再想辦法活動活動,弄個保外就醫。”
我搓了搓下巴頦說:“這事兒你看著整吧,該花錢的地方你開口,不能讓你搭人又賠錢。”
廖國明立馬開始調侃我:“王款爺,先給打一千萬花花唄?”
“多大點事兒,回頭你把墳墓地址給我,我給你燒過去。”我不正經的回應:“那你幫我安排安排,我先去見一眼樂子吧。”
廖國明利索的答應下來:“山城二監,南岸區彈子石這邊,到了給我打電話,你速度快點昂,波波今天剛見完他,其實已經有點不合規矩了。”
“明白。”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開啟導航上王鑫龍抓緊時間開車。
四十多分鐘後,我們來到“山城二監”,廖國明已經早早在門口等候,我倆寒暄幾句後,他直接領著我進門,別看他嘴上答應的我挺痛快,實際上中間求了肯定不少人,只不過這事兒他半句沒有跟我提過。
監獄的會議室裡,隔著防彈玻璃,我終於見到了孟勝樂。
和我想象中狗日的滿臉滄桑,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同,他雖然穿上號服,臉上也有些許倦容,但精神頭卻格外的好,頭髮被剃成了青茬子似的圓寸,鬍鬚可能幾天沒刮,茂密卻不顯凌亂,帥氣的五官一如從前。
見到我以後,他抬起套著鐵銬的手腕握起座機話筒,自嘲的鼓了鼓腮幫子:“回來了啊,波姐說你去緬d了,見到瘋子、林哥他們沒?”
瞅著自己兄弟,一抹心酸浮上我心頭,我強顏歡笑的點點腦袋:“他們都挺好的,瘋子還說有機會來看你。”
孟勝樂咧嘴笑道:“快別讓他扯淡了,到時候自己甕中送鱉吶,再說了,我在裡頭挺好的,凍不著餓不著,沒事還能跟獄友一塊吹吹牛。”
他這一張嘴,我突然發現他幾顆後槽牙沒了,脖頸上也有幾條抓痕,馬上瞪著眼珠子問:“在裡面挨收拾了?”
他楞了一下,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笑了笑說:“蹲號不就是這麼回事嘛,沒事兒朗哥,我挺得住。”
我攥著拳頭低聲道:“晚點我想辦法給你換個舒服點的號房。”
孟勝樂態度強硬的說:“不換,我跟國明也說了,不用替我支任何關係,一個屋子總共特麼才八個人,要是連他們都擺弄不明白,出去以後,我拿啥跟著你打天下,朗哥你聽清楚哈,要是真拿我當兄弟,往後就少來看我兩回,你來了,我難受你心裡也難受,等你兄弟擱裡面混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