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傢伙竟是楊晨,本就緊皺的眉頭,一下子揉成了疙瘩。
楊晨同樣仰臉看著我,面無表情,就仿若不認識一般。
我咬著嘴皮輕喝:“陳哥,你是跑碼頭混社會的,道上的規矩肯定比我懂,下次有啥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別驚擾不相干的人,我這個人就一個毛病,護短,尤其是護女人短,誰碰了我身邊人,天涯海角我都肯定找他。”
陳易能在小區門口找到我,要麼說明他提前就知道我會過來接江靜雅,要麼就說明他一早就在這附近等著,不管是哪種情況,他的出現已經威脅到江靜雅了,所以我才會故意放狠話。
陳易不以為然的笑道:“呵呵,我做任何事都有規矩。”
我沉默幾秒鐘後,又看向楊晨低聲說:“啥時候想回家了,給我知會一聲,不論多遠,我都去接你。”
楊晨的瞳孔微微擴張,接著像是沒聽見一般,直接將車窗玻璃升了上去,a4車緩緩開遠。
“唉”我長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的苦澀。
從路邊蹲著抽了一根菸,我抓了抓後腦勺,迷惑的自言自語:“按理說我和陸國康的事情已經談明白了,他為啥還多此一舉的讓陳易過來警告我一聲,這不符合邏輯啊。”
左思右想的琢磨好半天,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乾脆開車朝郊外的體育場工地開去,昨晚上齊叔在電話裡跟我說的很明白,叫我儘可能的跟段磊、駝子保持好關係。
駝子那邊,我和聶浩然一直處的不錯,所以沒什麼必要刻意去巴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拉進我和段磊的“友誼”,幾次遇上事,段磊都幫著我暗中發力,但我知道他是看在齊叔的份上,我倆實質上並沒有太多交集。
快到工區門口的時候,盧波波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啥事啊波姐。”我樂呵呵的問。
“兩件事。”盧波波押口氣說:“第一,中介公司的事兒基本成了,齊叔給咱把一切準備的妥妥當當,從公司租的寫字樓,到一些基本的人員配備,全都很完善,找個吉利日子就可以開業。”
“辛苦我叔了。”我感激的呢喃:“第二件事呢?”
“昨晚上給咱們和陸國康當中間人的那個劉正自殺了,據說是從自家樓上跳下去的,摔的都沒人樣了。”盧波波聲音再次放緩道:“剛剛我和葉樂天一塊把最後那點手續跑完,他告訴我,陸國康在市裡的關係估計是要斷了。”
我好奇的問:“關係斷了是啥意思?”
葉樂天抑制不住興奮的說:“除了劉正以外,陸國康還和幾個局的領導處的也特別鐵,但那幫混政治圈的一個個不比誰精,劉正自殺可能讓陸國康的其他關係嗅到了什麼味道,咱也不知道對方咋想的,反正剛才葉樂天跟我說,陸國康那幾個關係中午組團約他爸。”
“搜嘎,我明白了。”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拍了拍後腦勺。
難怪這個陳易會出現,甚至不惜表露自己的身份,陸國康是怕現在他關係失聯,我再趁機收拾他,我估計今天就算我搖頭拒絕,陳易肯定也不會真把我怎麼樣,他的存在其實就跟我手下的姜林一樣,只是一種威懾。
結束通話電話,我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吶。
幾分鐘後,抵擋工區門口,我給段磊打了個電話,結果不巧的是段磊竟也沒在家,說是回石市辦事去了。
我抓了抓後腦勺嘟囔:“操蛋,今天我是不是不宜出門,咋約誰誰不在呢。”
最後實在閒的沒事幹,我調轉車頭,朝誘哥的動物園開拔,尋思找那個老癟犢子“展望一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