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牙膏牙刷,您慢用”
我看了左右也沒發現有什麼痰盂之類的器皿,擺擺手道:“這特麼也沒地方吐漱口水呀,算了,我自己上廁所去吧。”
“沒事兒大哥,我有招!”大嘴齜牙一笑,扭頭大喝:“韓飛,滾出去!”
經過一宿的洗禮,韓飛身上那股子桀驁不馴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耷拉著腦袋,挪著太監似的輕盈的小步伐小跑出來,卑躬屈膝的問:“嘴哥啥事兒啊?”
大嘴斜楞眼睛輕笑:“來,張開嘴給大哥接下漱口水。”
“啊?”韓飛當即就有點懵逼。
“啊你麻痺啊,張開你的喪逼嘴!”大嘴跟打自家兒女一樣順手的,掄圓胳膊就是一嘴巴子掄在韓飛的臉上,不耐煩的臭罵:“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快逼點的,咋地昨晚上的歡迎儀式還不夠熱烈,今晚上再給你安排一場吶?”
韓飛估計是真讓打怕了,吞了口唾沫遲疑幾秒鐘後,麵皮通紅的蹲在我腳跟前,慢慢張開嘴巴。
看到韓飛這幅噁心的嘴臉,我先前想要收拾他的心勁兒瞬間煙消雲散,抬起腳丫子就是一腳射在他腦門上罵咧:“滾你媽的,嘴巴咧的跟食人花似的,到牆角蹲著去!”
韓飛如蒙大赦一般,動作輕盈的蜷縮到牆角。
以前我總聽人說,部隊是染坊,監獄就是熔缸,那會兒還覺得挺誇張,看到韓飛此刻的狼狽樣,我一剎那間感覺姜林真是個未卜先知的神仙,得虧之前他告訴我,進看守所一定帶上大鵬,要不然我現在說不準比韓飛強不了多少。
看守所的一天其實就是度日如年,除了吃了就是睡,睡醒了就跟旁邊的獄友聊聊天,在外面的時候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十分過,在裡面真心盼著睡醒睜眼就是第二天。
我們這個監號總共住了十二個人,除了我們之外,大嘴是個偷車賊,還有倆是因為嫖昌進來的,剩下的幾個不是酒駕就是鬥毆,基本上沒有一件大案子。
實在閒的無聊,我朝著之前的眼鏡男笑問:“土豆,你從哪玩的,被人給仙人跳了?”
眼鏡男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罵咧:“酒吧街旁邊的一個小旅店,草特麼的,本來啥事沒有,我都把錢給小姐了,我朋友傻逼,非要拽著人玩69,結果他跑了,我被逮進來了。”
他長得又胖又矮,加上面板泛黃,所以號裡的人給他起綽號叫土豆,本身是某銀行信貸科的的一個小科長,這次的事兒後夠嗆還能回去再上班。
孟勝樂樂呵呵的調侃:“土豆,你也挺特麼搞笑的,這種事兒花兩萬塊錢就能解決,你耗個雞八勁兒。”
土豆撇撇嘴道:“樂哥,不吹牛逼,你就是讓我捐精都湊不出來兩萬,我工資卡平常都是我媳婦把控著呢,本來這次我騙她說出差,這要是讓她知道不得跟我離婚吶,我媳婦她爹是咱市n行的行長,等我出去以後,就跟我媳婦說被綁架了,工作恢復肯定沒問題。”
我笑嘻嘻的調侃:“牛逼,出去以後留個電話號,說不準咱哥們之間能有點深度合作。”
土豆利索的打了個響指:“好使。”
就在這時候,監號的鐵門外傳來一陣滴滴噹噹開鎖的聲音,緊跟著黃管教陰沉著臉站在門外,朝著我們出聲:“王朗、孟勝樂,會客十分鐘!”
“啊?好嘞黃哥”
“謝謝黃哥。”
我和孟勝樂同時一愣,接著快步朝門外跑去。
黃管教板著臉訓斥:“總共就十五天,待會提醒你們家裡人一聲,沒必要再過來,我讓你們會客是破壞規矩,不讓你們見吧,又不合乎人情,聽清楚沒?”
“是!”我倆異口同聲的應承。
這時候韓飛從廁所裡出來,昂著腦袋輕聲唸叨:“管教,我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