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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臨近半中午,號裡所有人都起床,我慢悠悠的爬坐起來,首先闖入眼簾的就是韓飛那張大臉。
這貨瞪著兩隻跟變種金魚似的圓眼珠,身體筆直的跪在我鋪底下,滿臉全是淤青,身上那件範思哲的白t恤直接讓禍害成淺灰色,遍佈腳印,渾身劇烈的打著擺子。
內個叫大嘴兒的號長,笑呵呵的湊到我旁邊搭茬:“大哥,這逼養的現在徹底服了,你有啥訴求儘管跟他提,他絕對毫不猶豫的答應。”
韓飛朝著我又是磕頭又是鞠躬的哀求:“朗哥,我錯了,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拜託您,給我一次機會,以後需要我幹啥我都幹啥,求求你別整我了,管理費我一出去就讓人交”
我嗤之以鼻的吐了口濁氣擺擺手道:“韓總,您看您這是幹啥,有啥話起來說,您不是跟孫馬克是拜把子兄弟嘛,我可招惹不起您,別回頭再被孫馬克那個黑澀會削我條腿啥的。”
大嘴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韓飛的臉上,鼓著腮幫子厲喝:“草泥馬,後臺挺硬,外面還有根兒是吧,咋地外面認識大哥啊?”
“不認識,除了朗哥以外,我誰特麼都不認識。”韓飛趴在地上,語言熟練的臭罵:“孫馬克就是個雞八,跟朗哥比,還不如朗哥的腳後跟香。”
我眨巴眼珠子冷笑:“韓總,你這麼罵馬克,不怕他整你昂。”
韓飛眼神兇狠的嘟囔:“快去他麻痺得,我從抓進來到現在,他沒幫我支過一條關係,沒管我過任何,我認識他是個雞八。”
“草泥馬,我讓你說髒話沒!”大嘴一把揪住韓飛衣領,抬起胳膊就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抽了上去,皺著眉頭呵斥:“還沒學會啥叫怎麼跟組織對話是吧?”
韓飛篩糠似的狂點兩下腦袋應承:“學會了,學會了。”
大嘴一腳踹在韓飛的身上,橫眉倒豎的訓罵:“滾去把廁所洗了,完事給監號打掃乾淨,草泥馬得,管教如果罰我,我就帶你感受一把什麼叫飛翔的刺激。”
韓飛耷拉著腦袋,搖搖晃晃的朝廁所方向跑去。
熊完韓飛以後,大嘴笑容滿臉的遞給我一支菸憨笑:“大哥,這傻籃子就是特麼欠教育,您放心,我至少還得蹲一年多,這逼要是不服氣,我幫你好好治他,我不在乎加刑,我身上那點事兒不至於被槍斃。”
我擺擺手拒絕他的好意,笑呵呵的說:“我有慢性咽炎,早上不習慣抽菸,嘴哥,你是因為啥事進來的啊?”
大嘴兒抓了抓後腦勺淺笑:“我是一名現代化交通工具另類獲取愛好者。”
“呃”我微微一愣,好奇的問:“啥意思?”
“就是個偷車賊!”大鵬一腳踹在大嘴腰上,指了指廁所道:“給大哥把牙膏擠上,洗臉水打好,不樂意收拾你,別特麼給自己找揍昂!”
“好嘞,鵬老大!”大嘴一溜小跑著朝廁所放下奔去。
大鵬從我旁邊呼哧帶喘的邊做俯臥撐邊皺著眉頭呢喃:“這屋裡住的沒一個好人,不是小偷小摸,就是特麼搶劫勒索,不用搭理他們,誰要是敢齜牙,我就揍他!”
另外一邊,孟勝樂朝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道:“哥們,你那本《時間簡史》借給我看看唄,對了,你是因為啥事進來的?”
眼鏡男摸了摸油漉漉的頭髮憨笑:“嫖昌,被人耍了把仙人跳。”
孟勝樂好奇的問:“關多久吶?”
眼鏡男摸了摸鼻樑解釋:“六十天,還有五十八天。”
孟勝樂起初還挺客氣的,一聽對方說完話後,直接抻手就搶:“你媽了個巴子,合著總共比我們早進來一天唄。”
這時候大嘴夾著褲襠,笑容滿臉的從廁所裡跑出來,朝著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