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的人既冷又精神。
洪震天兩眼無神的坐在地上,嘴唇不住蠕動,像是在叨咕什麼,賀金山虛不拉几几乎掛在李俊峰身上。
全場最為鎮定就屬陸國康,從我們幹起來到結束,他好像就沒挪過屁股,始終保持一手端碗,一手持筷的坐姿。
見我們所有人全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又從火鍋裡夾一筷子肉,滋溜滋溜塞進嘴裡,不知道是燙著了,還是辣到了,“呼呼”的往外噴了幾口熱氣。
我望了眼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的王攀,我喘著粗氣踢了他一腳詢問:“死沒死?沒死吱一聲。”
“回家,我要回家,太尼瑪嚇人了,嗚嗚嗚”
王攀一激靈坐起來,抱住腦袋乾嚎起來。
確定狗日的沒啥大事,我氣喘吁吁的朝李俊峰的方向走了過去:“其他人呢?”
“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和皇上。”李俊峰抬頭看了眼我,苦笑著縮了縮脖頸:“哦對,還有樓上替我拽著繩子的李新元。”
“啥意思?”聽到他的話,我心底立時間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的狗場是私人會所,來的時候,小九特意找人打聽過,人家還特意跟有關部門申請了什麼進出許可證,簡單來說,沒有他允許,咱們這都屬於私闖民宅。”李俊峰一把將賀金山丟地上,一腳踏在他肚子上,半蹲身體解釋:“沒意外的話,巡捕這會兒要麼在來的路上,要麼就已經把這裡包圍,我們哥幾個商量過,如果讓牲口或者車勇過來,屬於丟芝麻撿西瓜,完全犯不上,最後決定抽籤,我和皇上運氣好,嘿嘿。”
“槍扔了,麻溜走!”我慌忙示意:“剩下事情我處理。”
“別過來。”李俊峰把槍口對準我,豁嘴一笑:“你能處理明白個屁,你信不信,最後巡捕調查起來,這裡的一切都沒監控,姓賀的老狗敢把所有事情往你身上賴,人家的地盤,人家有的是人證物證,等你全澄清,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到時候胖砸咋辦?花爺咋辦?”
我擰著眉頭往前邁步:“瘋子,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李俊峰提高嗓門打斷:“你的時間和精力不能放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上,來之前,我特意在網上找律師諮詢過,持槍傷人頂多也就幾年,兄弟一場,這麼久,每次出事我都聽你的躲起來,這次你聽我的,別讓我躲了,我本來想直接一走了之的,可後來又一琢磨,不能讓弟兄們做夢都罵我,既然當初選擇跟你混,就特麼得一混到底,等我出來,變得清清白白,也可以心安理得的退出這個狗一樣的江湖,正兒八經的跟小玉過日子。”
我怔怔望著李俊峰,嘴裡輕輕呢喃:“傻逼,大傻逼”
我這個傻兄弟說服了我,卻始終沒能成功說服自己,他不忍心拍拍屁股走人,可又不想再繼續混跡,最終選擇用這種方式,成全義氣,迴歸平寂。
“反正槍響了。”李俊峰吐了口唾沫,又回頭一腳跺在洪震天身上,撇撇嘴道:“我算看出來了,只要讓你保持囫圇個,你肯定就不會消停,你兩隻手我收定了,看在鬥了這麼久的份上,可以給你留條腿,說吧,左腿還是右腿?”
“嘀嗚嘀嗚”
就在這時候,刺耳的警笛聲響起,洪震天哆嗦了一下,忙不迭衝著李俊峰哀求:“瘋子哥,放我一馬,最後一馬!我發誓永遠都不會再出現,我可以背下來今天的所有事情,我去跟巡捕說,槍是我開的,賀金山是我傷的,一切都跟你們無關,我還可以幫助你們一起釣敖輝,真的真的,我保證”
“混一回,別讓人看不起,你不選,我幫你!誰特麼都沒有錯,錯就錯在咱們在這個江湖相遇!”李俊峰聲音低沉的打斷,隨即槍口橫移。
“別,瘋子哥,別這樣”
“嘣!嘣!嘣!”